主之臣也!” 由是声望日盛。 窦敬作为权臣,整个长安的动静都能知道个七七八八,自然知道耿家父子之间的龃龉,可若是觉得因此就可以对耿彰做什么,那就大错特错了! 向来只有爹不认儿子,哪有儿子不认爹的。 他要是敢对耿彰做点什么,耿戎必须要还以颜色,否则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窦敬刚在宫里遇见一个老六,出宫又碰见老六上门踢馆,心里边的滋味甭提有多郁卒了。 石筠那边窦敬是不想碰钉子了,故而便只是走动关系,厚赠重礼,委托耿彰的友人袁纲前去说和。 要辞官也等过一段时间再辞,新帝刚刚登基,三公就有两个辞职,叫天下人看着,成什么样子嘛! …… 袁纲到耿家去的时候,耿彰正挽着衣袖在院子里翻地,见他来了,头也没抬的招呼道:“想喝茶自己倒。” 袁纲哈哈笑了两声,自己去一旁石桌处落座,自行斟了杯茶:“茂和。” 他称呼耿彰的字:“你此时辞官,有意要跟石公一较高下吗?” 耿彰举起衣袖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到石桌前落座:“我年近七旬,还有什么好争强好胜的呢?相反,是你身为他的旧时同窗,一直想跟他一较高下吧?” 袁纲脸上笑意微敛,却道:“怎么会?” 略顿了顿,又道:“圣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茂和难道要为了赌一口气而荒废朝务吗?” 耿彰笑了,不答反问:“元凯,你可知道在我眼里,你同石筠孰高孰低?” 袁纲微微皱眉,却还是摇头:“愿闻其详?” 耿彰遂道:“你的才干不如他,唇舌不如他,刚烈更不如他,你只有一样胜过他。” 袁纲下意识追问道:“哪一样?” 耿彰慢腾腾道:“你有一个我这样几乎比拟圣人的友人,石筠没有。” 袁纲:“……” 袁纲:栓Q,有被鼓励到! 耿彰没有给他继续言语的机会,伸手执起他面前茶盏,将杯中残茶泼尽:“从今以后,你再没有我这样几乎比拟圣人的友人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袁纲,提起锄头,继续往菜园里劳作去了。 …… 新君登基,首先要办的就是先帝的丧仪事项,从陵墓到谥号,再到论定一生功过,不一而足,其次就是改元。 只是继任之君正式登基之后的第一场朝议,三公便缺其二,之于一手将新君送上天子之位的窦大将军的声望,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而随之发生的太学生宫门静坐事件,更使得其窦氏一族几乎要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偏偏引发此事的两个罪魁祸事,他哪个都不能轻易去动。 窦敬大失颜面,心头恼火异常,只是勉强遮掩,不愿外露,强撑着操持新帝登基之初的诸多琐事。 在他的设想中,这大抵是新君发挥作用最久的一段时间,等这些礼仪性的事情结束,就可以请他回到未央宫后殿,老老实实做他的泥塑木偶了。 窦敬心里如是盘算着,又令手下开始操持大行皇帝的丧仪,期间免不了与他的女儿——昔日的窦皇后,现在的窦太后相争。 因此窦敬不由得在心里庆幸,亏得是立了广陵王为嗣君! 若当真立幼帝,他固然为幼帝外祖父,但在此之前,皇后必为幼帝之母,届时手握母子名分,能够给他造成的压力不言而喻。 但如今立了广陵王,皇后便只是长嫂,向来只听说有母亲代替儿子摄政,孰人听闻长嫂与年轻的小叔议事的? 朱元璋此时将一个被天降巨饼砸晕的庸碌之人演绎的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