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向来以尚书省为先,冯明达守孝辞官在前,尚书右仆射空置,如今董昌时去官,尚书左仆射空置,也是时候选个人去主持尚书省了……” 宰相们瞬间群情激动起来。 尚书省哎! 三省之首哇! 冯明达守孝之后,他们争先恐后的舔了天子这么久,盼望的不就是这个大饼吗! 一时之间,众宰相都顾不上同情董昌时了,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天子,只恨不能举手示意:我!我我我!!! 我嘴大,饼赛我嘴里!!! 王越眼见着天子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他心神一阵荡漾,当年娶妻洞房的时候都没这么开怀过,几乎是飘着似的向前一步走,就听天子说:“尚书左仆射——韦仲之。” 韦仲之微微一怔,没想到居然花落自己,继而精神一振,出列受令:“谨受命。” 王越僵立原地,只觉有什么美好而透明的东西掉在地上,“吧唧”一声摔得稀碎。 他委委屈屈的收回了那两只刚迈出去的脚。 哪知道天子就在这时候叫住了他:“王令君。” 王越不明所以:“啊?” 天子莞尔一笑。 上天作证,这一瞬,什么西施貂蝉,在王越心里边都比不上当今天子这一笑的风采—— 紧接着他听见天子说出了无比动听的五个字:“尚书右仆射。” 王越瞬间热泪盈眶,滑跪到了天子面前,捂着心口,哽咽着发表获奖感言:“陛下厚爱,臣必定不负所托……” 空间里边皇帝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朱元璋:“没白舔啊王令君,升职了!” 刘彻啧啧道:“我宣布,这一局是舔狗的胜利!” “嗐,正常操作,”李元达道:“不是讨厌舔狗,是讨厌舔狗舔的不是自己。” 李世民唏嘘着道:“皇帝也是人啊,是人就喜欢听好话,都知道头悬梁锥刺股勤勉为上,但也碍不住吃喝玩乐骑马打猎更有意思嘛!” …… 就在宰相们先后被宣入宫中的时候,偌大帝都的戒严仍在继续。 纪王府。 世子妃俞氏保持静坐的姿势,已经过去很久了。 魏嬷嬷做了她素日里最喜欢的燕窝雪梨送去,柔声劝她:“午膳的时候,您就只用了几口,身子怎么受得了?叫世子知道,该责备奴婢们伺候的不尽心了。” 俞氏眼睫微垂,低下头去:“驸马不会回来了。” 魏嬷嬷身形猛地僵住,几瞬之后,又强笑着道:“您这说的是什么话?王妃不是使人传话过来了吗,外边戒严,世子归家不得,就近在岳家住下了……” 俞氏面无表情的听着,待她说完,忽的戚然一笑。 她站起身来,摇摇头,又一次说:“嬷嬷何必自欺欺人?我知道,他回不来了。” 魏嬷嬷嘴唇动了几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俞氏的手掌捂住心口,合上眼睛,眉头紧锁:“昨天夜里,听见外边的声响,我的心就跳的飞快,这种感觉,同父皇薨逝那天一模一样。今早再听说天子免朝,我就明白了。” 她声音很轻,落到空气里,仿佛要瞬间化开似的:“驸马不在俞家,他在慕容璟手里。” 魏嬷嬷勉强道:“都还没个准儿呢……” 俞氏睁开眼睛看她,笑容苦涩:“还要什么准信呢?早在太后娘娘被迫出家那天起,不就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吗?” 魏嬷嬷还要说话,俞氏却无心听,伸开手臂,下颌微抬:“替我更衣,我要去见慕容璟。” 魏嬷嬷迟疑几瞬,终于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