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 柳扶微脑海中倏然蹿过似曾相识的一幕。 是昔日自己对席芳说:“我可以救她,唯一的条件是我做教主期间,席先生全程听命于我。” …… 席芳:“看来,教主是连这个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柳扶微本能摁了一下有些发疼的脑壳。 “教主令我以叛徒之名离开,从而揪出所有不服教主者以保证教主的安危,为此,我被欧阳左使追杀至今。”席芳道:“教主要我做的,我一一做到,你答应我的,却食言了。” *** 月影娑婆。 “我查过部分万年县卷宗,这一年多来或病故、或失踪、或无故自戕的女子,家中都有不少话本藏本,恐怕与此案有关联。”左殊同道。 清冷的长安大街上,卓然看着前方策骑的两人,不由犯了嘀咕。 本以为太孙殿下已经被宫中人接回宫,万没想到,才出柳府大门没一会儿,就看到殿下人等在巷外。 左殊同策骑上前,司照第一句话问:“柳小姐情况如何?” 左殊同心底亦起了微澜,面上不动声色:“烧已退,无大碍。” 司照点了一下头,道:“方才走得急,想起未与左少卿说清楚书中所见。” “殿下请说。” 实则,太孙殿下此话不虚。 初初醒来,确是高热不退,宫中的人要带他走,也只能简单同左殊同说几句,匆匆离开。 将到宫门前,高热方退,思绪亦然清晰,思来想去实在放不下心她,遂将宫人们抛下,再度策骑回来。 真到了柳府门前,又唯恐唐突,一番思量间,左殊同已然出来。 再谈案情,应就顺理成章了。 “依你所言,之前的案子时间分散,而此次中‘梦仙’者先是同一日,再有傀儡戏恐吓,此案只怕另有蹊跷。”司照道。 左殊同亦觉同感地点头:“寺正已在见微茶肆探过情况,许多书册,恐怕受害者的数量远远超出预料……” 说话间,有人策骑而上,是言知行。 “左少卿,我已探过情况,今日受害者均为贵女……”言知行说到一半,才转向司照,装作刚刚才看到的姿态:“没想到,太孙殿下也在。” 抬手一拱,算是施过礼。 司照嗯了一声,神色平和。 一旁的卓然后知后觉嗅出来了:是了,言寺正曾是太孙殿下一手提拔上来的,听说曾是太孙殿下最好的左右手,可惜后来决裂了。如今见到,有些尴尬也在所难免。 言知行又对左殊同道:“此事应是席芳所为,我得到可靠的情报,他此刻人就在鬼市……” 左殊同点头:“带上人,去鬼市。” 又侧首看向司照。 司照:“左少卿请便。” 左殊同不知想到了什么,道:“今日还未谢过殿下以身犯险,救了扶微。” 黑漆漆的眼与琥珀色的瞳对视一瞬。 司照礼貌颔首,算作回答。 左殊同扬鞭,待一行人飞驰远去,司照攥着马缰,在黑暗中停留了片刻。 左殊同的最后一句话,仿佛让他使心底某处一种陌生感受不受控制地探出头。 微涩,微滞。 尽管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妥。 待他掉转过头,策骑一阵,忽觉胸口一阵炙热,勒马停下。 他从怀中掏出脉望,神色一凝。 有那么一瞬间,眼前晃过一道戴鬼面的人影。 司照难以置信——她,怎么会在鬼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