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嗯。因为在茶肆里都受过惊吓,‘梦仙’最容易诱意志薄弱者,譬如恐惧者、悲伤者,只要是在今日回去之后有翻过话本的人,几乎都中了此招。”左殊同坐下身,“但‘梦仙’不易解,目前除了公主与你之外,其他人尚未获救。” 柳扶微一惊:“可我在书里,没有遇到她们……” “幕后人最狡猾之处,以不同的话本操纵不同的人,每个话本之间又互不相通。” “那你不赶紧去救人?” “国师府正在加派人手营救,但被害者远不止‘见微书肆’的客人,当务之急需得找出线索,揪出幕后主使,方能将所有被害者及时救出。” 柳扶微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左殊同道:“听卓然说,你傍晚曾在大理寺找过我,是为何事?” 柳扶微语塞了一瞬,道:“茶肆的傀儡戏,可能是袖罗教的席芳所为,我担心他会对我下手……” “嗯。”他的声音略显压抑,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自责,“我会尽快将他逮捕归案。” “已经有线索了么?” “应该快了。” 柳扶微心下矛盾。一方面,她盼着席芳早些落网,一方面又担心他落网把自己拖下水。 正踟躇着要如何坦白,卓然急匆匆奔入内,道:“左少卿,言寺正已着人重新搜查了一遍‘见微茶肆’,那掌柜和伙计已连夜撤离,但他们遗落了一封信件,目前看,应当真的是袖罗教的巢穴。另外,我们还发现许多书册,恐怕受害者的数量远远超出预料……” 柳扶微心头咯噔一声。 左殊同已站起身,“我立刻就去。”又看向她,“你今夜先好好休息,我已加派了几人留在柳府守夜,国师府的道长也在四处设下符篆,只要你这几日不出柳府,应该无恙。” …… 左殊同一走,柳常安与周姨娘他们又进来张罗照顾,非要给她灌下汤药才能睡。 可她哪还睡得着? 见微茶肆暴露,欧阳登也不知能否逃得开,还有那么多教内长老都知道她的身份……就算他们忠心不供她出来,但席芳呢? ***** 夜色渐深,幽幽皎月栖息在柳梢,院中的树枝在风中摇曳作响。 她一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间,但闻一阵似有若无的鸟啼声,钻入她的耳缝。 柳扶微浑身一阵,起身推开窗,响声更为明显。 这不是鸟叫。 哪怕她已不记得后来诸多事,但袖罗教的暗语,一教之主自不可能忘。 ——城西桥下一只舟,可通鬼市不夜楼。今夜若见不到人,明日自当天下知。 被支配的恐惧再度席卷而来。 席芳向她发出最后的威胁,其中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他要在今夜,等她出现。 ***** 大渊向来有宵禁之说,三鼓一响,犯夜者,笞二十。 这应是柳扶微人生第一次在夜半三更时私自外出。 她心中自纠结过一番,也考虑过暗自赴约的各种可怕后果。 但……不知怎么的,她似乎并没有那么害怕。 他要杀她,在拦截下马车时就可以动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非要在今夜见她? 内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预感——也许见到席芳,一切还有可回旋的余地。 更何况……她好像,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如果茶肆的傀儡戏就是他一手策划的,那么一次不成,他还会来第二次。 柳扶微很清楚,她猫在柳府不出门,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到那时,只会牵连更多无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