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名声,事关嫁娶,事关将来…… 换作是过去,她自会想方设法圆好这个谎。 但对于一个命格薄如蝉翼之人,此间种种,似乎已不再重要了。 当初是想,学会灵域术,可利用脉望来调整自己的寿期。 直到郁浓离世,才知道这根本只是一场异想天开。 脉望带出的灵力与恶煞之气并存,凭空多出来的每一日、每一夜,时有恶鬼侵扰神魂,非得逼她想方设法趋之避之。 最难以接受的是,她好像真的会因为脉望,不知不觉变成另外一个人…… 青泽的下场历历在目,祸星之说若是真的……也许,她并不能扭转乾坤。 曾经对于天命,她是无知者无畏,但现在……她真的退缩了。 哪怕摘掉脉望,命格树就会以比常人更迅猛的速度凋零,哪怕她现在不记得自己这具身体尚有多少“存货”,但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更多未知的困境…… “你有没有在听爹说话?” 柳扶微叹了一口气:“等吃过饭,我就出去给左‘恩人’挑一件像样的礼物,回头和您老人家一起前去拜谢,总行了吧?” 柳常安这才放宽心,等蔡叔过来示意都备妥当,又想起一事,回头:“你这次在玄阳门……与太孙殿下有过多少接触?” “唔,就是见了一两面,没太多接触……”她低头扒碗,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自然些,“怎么了?” “那就行。” “什么意思啊?” “近来,有些风声……”柳常安一顿,摆摆手,“罢了,朝廷大事你也别多打听,总之你别和外人提及。” “……” 柳扶微还真想拉住阿爹问问。 话到了嘴边,本能刹住。 刚回家时,她担心司照的身体,也拐弯抹角从阿爹那儿打听来着,听闻他在东宫养病,圣人为他广招天下名医,才安心不少。 她又开始忧心忡忡,自己瞒天过海的账还一笔一笔搁在太孙殿下那儿呢,待他病好之后,会不会来找自己清算,来了该怎么搪塞。 可一连等了两天,没见任何动静,别说太孙殿下了,连兰遇都没上过门。 后来卓然来时,她主动探过口风。 卓然说:“殿下提过一句,柳小姐帮过他。” “然后呢?” “没然后了。他不想再被兹事搅扰,令少卿不必再提。” 或许,是因灵州那几日过得太过险象环生、触目惊心,才会让她在某些瞬间,误以为自己与他算是……共患难的伙伴了。 如果不是因为误打误撞进了罪业道,不是她给他种了情丝绕,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算一算,情丝绕也种下十四五日了,应当已然解除了吧。 玄阳门之案既过,殿下也回到原本的位置,好端端的来找她做什么? 本就如隔山海。 何况,人家三番四次救你性命,明知你是阿飞也不拆穿,已是惶惶天恩了。 你要是再去计较他拿走脉望不讲义气,未免太没自知之明。 真要追溯,脉望来自天书,本就是所有,又何须向自己交待呢? 算了。 挺好。 反正陋珠遗失,有许多事她注定记不起来了…… 那也很好。她体内那个陌生又可怖的阿飞,也许就此弃了、忘了,对她而言也是好事。 总归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这辈子倒霉得很,既成不了快意恩仇的女侠,也成不了财来财旺长安贵女,就连一个女魔头都当得磕磕巴巴、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