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样一个爱哭又怕疼的小娘子,怎会掀得起祸世之灾? 自那日驿馆,他将一身功德悉数授予她后,脉望便不再如先前那般静如一滩死水。 似有感召怨气之力。 若任凭脉望流出,多方势力必然介入,只怕国师府会顺藤摸瓜找到她。 在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之前,怕是不能再见她了。 心口情丝绕处忽地一阵炙热。 他低下头,慢慢掀开衣襟。 熔炉阵的烧伤已结痂,但那朵蔷薇花纹娇艳如故。 明明五感淡薄,可每每想到她,这一处的炙热始终刻在体肤之上。 自玄阳门一别,她的消息只从兰遇那里听来一些。 说左殊同一路寸步不离,想必是悉心照料了。 也不知她有否平安抵达长安。 不知魔种伤她深否。 还有她的命格,三千功德可否填补,不知会否有碍? 司照又一次想起她倒在自己身上,因被抓包而手足无措,又强词夺理的模样。 还有她肆无忌惮给自己种下情丝绕……被缚仙索勒得委屈模样。 还有……那一抹红痕。 “我当真已经停下了了……情丝绕本就是不同于夺情根,只控人心绪术法,也不损人身体,尤其对于七情淡薄的人来说,微乎其微的作用而已,别人被种都好声好气的,我怎知你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 “要么,是你体质有问题,要么就是……就是殿下你讨厌极了我,才会如此适得其反。” 司照嘴角不自觉浮出一丝笑意。 他想,恐怕真是他出了问题。 既说微乎其微,可距离情丝绕解除只剩不到三日,这心底深处的灼灼火焚之意,岂会不减反增? 本可施金针刺血术抵御,但每捻起金针,始终不舍得落下。 又一声雷鸣打断了他的思绪,“嘭”一声窗户被风掀开。 他踱至窗前,伸手时,腕间的“一念菩提”忽地发出震颤。 已经不止一次了,每每产生想要见她的冲动,菩提珠就能有所感应,仿佛在极力阻挠着什么。 耳畔传来七叶大师所言。 “所谓天书择主,择救世之主,脉望择主,择祸世之主。如今天书已碎,脉望亦会入世择主,届时天将大乱……也许此劫,唯你可阻。” 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将好不容易攒来的暖意扑了个灭。 搭在窗上的指尖泛白,司照抬眸,将窗户阖上。 ***** 雷雨不绝。 皇城某处。 一间矮屋之内,摆满了各种书卷、书籍,杂乱不堪,空中丝线横生,线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像。 有男有女,有丑有美。 画上是各式各样的肖像,看上去可以以假乱真,每一幅画上还写着人的名字。 而这些画上的人名都被朱砂笔划了个叉。 一个杂乱的书案前,有一人正在昏灯与电闪雷鸣之下手持画笔,奋笔疾书,持笔之快状若疯癫。 终于画定之后长舒一口气,整个人赖在一张太师椅上。 画上是一个女子,朱唇柳眉,当真是美极。 而那画下的名字写着八个字:柳御史之女,柳扶微。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