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昏睡?可看过诊了?” 左殊同一怔之下颔首:“几位军医都说她并无大碍。臣忧心,她会否在袖罗教期间也被种过心种一类的邪物,青泽陨身她也受伤,此等伤害寻常医者难以看出,需得请国师府……” 司照站起身:“我去看看。” 左殊同身形一顿。 卓然也愣了一下,道:“现在?殿下,您伤势未愈,若出府衙,需得……” “不必告知任何人。”司照道:“烦请左少卿带我去见令妹,现在。” ***** 柳扶微昏迷后一直住在驿馆中。 州府府衙离驿馆不算远,为免人注意,左殊同令卓然找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一到馆中,两人三步并作两步直入她所居的客卧,刚遣下跟旁伺候的人,司照即搭上她的腕。 左殊同看出太孙殿下的凝重之色,道:“如何?” 司照稍稍撤指,开口道:“左少卿可否回避片刻?” 左殊同嗅觉敏锐:“有何不便之处,殿下尽可言明。” 司照沉吟道:“既然不便,如何言明?” 既无前因,亦无后果,左殊同自不会轻易松口:“殿下至少应该告诉我她的病况。” 司照缓缓站起身,看向左殊同:“去年,柳小姐在被袖罗教劫走之前,是否中过换命之术?” 左殊同瞳仁骤然一缩:“是,殿下从何……” “更多的,恕我无可奉告。你若想救她,务必回避,期间若有擅闯者,需拦下。” 屋内的烛火熄了一盏,左殊同的目光在她那张苍白的面庞上停留片刻,抬手施了一礼,道:“臣就在门外。” 旋即迈步而出,稳稳带上门。 司照坐回床边,掏出袖中脉望,慢慢接近她的身。 但看脉望如死水微澜一般泛出淡蓝的色泽,再探她脉息,多了生机。 司照温眸顿时泛出一抹惊色。 当日在神庙,他猜到过她口中的那个换命者就是她自己。认出她后,他不是没探过她脉息,当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便以为换命之事并未患及她性命。 如今看来,是脉望之故。 司照一时举棋不定。 脉望之力固然无穷,确是祸世之灵力。对于她而言,纵然戴上时一时能够续命,却会一点一点侵蚀她的意志,削薄她的命格,届时她神魂为之取代,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更别说,国师府的人将至,若把脉望戴回她身上,焉能不被察觉? 可若不戴……命在旦夕。 搭着她手腕的掌心不由地收紧,柳扶微好似吃痛地一蹙眉。 他下意识收手,道:“柳小姐?” 但她依旧未醒,只含糊呢喃了一句,不知梦见了什么。 屋内昏灯将明将灭,如同她呼吸,如同他心跳。 司照只静半刻,摘下腕间“一念菩提珠”,搭于左手,右手则交握住她的左手。 她的手修长白皙,十指尖尖带着珠泽,握在手中很是柔软。 若她人还清醒着,怕是不会这般安静。 也只是一个闪念。 司照左手食指中指拢并,阖眸念道:“以我功德力,如来加持力,及以法界力,普供养而住。” 床帐凭空生风,一簇极淡的红光自他眉心生出。 他想起三年前初入神庙,七叶大师曾道:“此道修行,所攒功德,可赎你将犯之罪。” 那时,他并不知自己将犯何罪。 漫漫阿鼻道,他孤独一人,日复一日除恶灵、救生灵,攒下三千功德。 他始终不晓为何而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