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亦行匡扶天下之举,卓评事当……” 后两个字本是“慎言”,意识到自己不自觉拿从前的语气训诫人,司照轻轻摇首,“还有其他疑问?” 左殊同道:“嗯,还有几个细节想请教殿下。” 两人一来一往,寒暄不到几句就直入议案流程,简直不像是多年未见的宿敌,更像配合默契的同僚。 太孙殿下寥寥数语将案情因果说清,卓然越听越是心惊,又不免感慨:太孙殿下如此气韵平和之人,对上左少卿这种如此……一板一眼的性情,当年真成水火不容之势?看来传言属实有误,少卿大人应该只是正常办案,殿下多半也是因为别的什么缘由才离开的大理寺…… 这时,太孙殿下已收了尾:“戈帅等既中过心魔,记忆受损也合乎情理,那橙心是否戈帅的亲生女儿还待核实,单此玄阳门之祸,她确也为受害者。” “多谢殿下解惑,臣会谨慎梳理,刑归有罪,不陷无辜。”左殊同道:“不过,臣另有一事相询。” 说着,朝卓然递去了一个眼风,卓然登时会意,落笔合卷。 左殊同道:“关于柳扶微出现在玄阳门的理由。” 司照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问:“本是左少卿抱走了人,听闻这两日也是左少卿从旁照料,既如此,何不直接问她?” 左殊同瞥了卓然一眼。 卓然心虚看天,很想解释:太孙殿下一醒来就问柳小姐下落,我们也不得不答。 左殊同:“她尚未清醒。” “不是说,已然无恙?” 察觉到太孙身形微向前一倾,左殊同眉目倏凝,“虽然无恙,仍未清醒。” 茶盖在手中转了半圈,司照道:“那不妨等她清醒再问。” 左殊同显然不想就此揭过,“殿下,可是有什么不便明说之处?” “左少卿何故有此一问?” “臣不知殿下是否知道,八个月前,柳扶微在大理寺被袖罗教主所劫,此后久无音讯,她家中亲人极是担忧,更恐她已然殒命。如今骤闻她被人从袖罗岛救出,想必此间另有他故,若殿下知道什么,望告知一二。” “人既是被袖罗教所劫,出现在袖罗岛又有何出奇?” “今年一月,臣去过袖罗岛,当时岛中并没有她。”左殊同语气之笃定,显然证实过。 司照亦觉微微一诧,心下飞快有了结论:柳小姐不愿让他知道自己成了妖道教主,多半左殊同入岛后所见,是她有意为之。 她是在故意躲着左殊同。 但她分明说过,就任教主之位是情非得已的,既是如此,为何不随他回长安? 意识到柳扶微当日的坦白,仍有不尽不实之处,胸口那情丝绕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竭力克制着不去探望她,实因眼下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固然庆幸熔炉火的灼烧掩去了那蔷薇花的刻纹,不至于让人发现皇太孙被下了情丝绕,但……经此一案,她已现于人前,既是从袖罗岛中救出,大理寺也必定着手查证……想瞒天过海,又瞒得了多久? 司照放下茶盏,神色未改,道:“救她出岛的是戈平,左少卿何不直接问他?” 左殊同:“戈小将军只记得他当日拿刀刺过柳扶微,但我查验过,她腹中并无任何刀伤。” “腹中?少卿亲自查的?” 左殊同似乎没领会此问的用意,一点头:“嗯。我听说那日还是殿下护得她,所以……” “那就是戈平记错了。他也中过心魔,记忆发生偏差实属平常。”司照平平道。 卓然微愣:这是太孙殿下第一次打断少卿的话吧? 左殊同隐隐嗅到了什么,道:“玄阳门弟子支洲提及,梅不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