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情绪:“你可否告诉我,阿浓为何到死也不愿告诉我,我们有个女儿?” 还好意思问。 郁浓不将你大卸八块就不错了,你还盼着她带孩子认爹? 戈望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让你来找我,可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柳扶微直觉这会儿要是说没有,戈望准得再疯一回。 司照朝她做了一个“一炷香已至”的口型,暗示她速速离开。 柳扶微斜睨了一眼古杨槐,想到郁浓的情根近在咫尺,便对戈望道:“郁教主曾问过我,若换作我是她,我会如何?我说,若是我的心上人伤了我或者家人,不论任何理由,我都不会去疏通这其中情理,也不会甘心让伤害我的人这样百岁无忧。噢,郁教主当时还说我小心眼呢。” 当时郁浓的原话是:小阿微,你果真是睚眦必报的小坏蛋。 司照听到此处,眉梢所有所思的一扬。 “将军,我想有些话,她不说,是因为她知道即使她不说,将军也能明白。”柳扶微道:“诸般是非曲直,这么多年,将军心中难道没有答案么?郁教主临终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橙心,但我想,如果她知道青泽亡魂不安,也一定会难过的……” 戈望浑身一震。 她趁着这当口,猝不及防的一探手,一下就将地底下的那根郁浓的情根抽出一截来。 戈望以手拽心,“你……” 柳扶微:“此根我非拔不可,得罪!” 司照自是第一时间欲握她的手腕,柳扶微仗着自己在此域内的身手倏忽躲过,“心种已然取出,救橙心刻不容缓!” “那也应先将她从天地熔炉阵救出!” “要是之后他不让我进来,又或者玄阳门另有后手你应付不了怎么办?” “你不信我。” “殿下你一身是伤,玄阳门上上下下全都防着你,我就算想信,也得看清情势吧?我又没有话本里那种只需要说漂亮话就能结好果的命,当然得先抓住自己能抓住的!” 她说得飞快,却字字句句,透露一颗无法轻信任何人的心。 司照目光一凝,语气不觉缓下来:“你答应过会听我的。” “我……”她一时语塞,忽尔听到上空中仿佛有人在唤“表哥”,声音自遥远的地方而来。 司照:“是兰遇,快回去——” “去”字音一落,天地倒转,现世触感徐徐归来,风声、雪声夹杂着兰遇的惊呼声…… 五感恢复的那一刻,柳扶微眼睫一抬——竟见一道刀光晃过,继而是戈平的嘶吼:“你杀我父帅,拿命来——” 她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一柄短刀堪堪捅向小腹! 一只手挡住了部分的力量,是司照,他在戈平这一刀出手的瞬间就徒手握住刀刃,反手夺刀,将戈平一掌推开。 太孙殿下的速度虽快,毕竟随她一道清醒,到底慢了一小步。 好在刀上血痕,只没入小半寸余。 司照拿未受伤的手摁她伤口。 兰遇被反手绑在地上,看柳扶微刺伤了,眼泪哗哗流得很是浮夸:“哥,他们突然闯进来,我一直喊你们你们也不醒……” 屋中不止戈平,还有支洲、澄明等玄阳门长老。 戈平赤红着眼道:“我没想到殿下你也会受蛊惑,同妖人一起谋害我父帅!” 司照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戈望,笼罩在他身上的黑雾已经褪去大半,人还没醒转。 眼下不是和戈平对峙的时机,他回头去看柳扶微的伤,发现她血奇迹般地止下来了。 司照下意识看向那枚指环,问她:“撑得住么?” 她疼得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