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发如瀑,淌到了他的衣领里、锁骨间,司照这才意识到两人还维持着这别扭姿势的,连忙松手。 见司照微微别过头去,才发现自己的织锦小衣滑了肩,脸一热,忙侧身理正,“我、我还以为殿下你是兰公子呢……” 他撑肘而起,听到这句时伤口牵得一痛,大概是许久未曾感觉到疼痛,整个人僵了一下:“你将我错认成了兰遇?” “主要是,我醒来之前是兰公子照顾的……” 他默然一瞬,哑声问:“为何我是兰遇,你就……要亲吻他?” 柳扶微理衣裳的手一滞。 “我是……因为……” 他原本温和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 “因为,你就是夺走兰遇情根的人?” 一双眼好像东方地平线泛着的晓星,带着些许凌厉,却足以划破夜雾重重叠叠的遮掩。 柳扶微心里顿时响起一个声音:完了。 她慌忙避开他的视线:“我,没有……” 说不清,索性扭过头,手膝并用,急欲逃离,被他一把攥回到他的跟前:“没有什么?” 她脑子里嗡嗡的,完全不知该作何狡辩,“我,方才正是想,想把情根还给兰公子的……” 他的瞳仁微微一缩。 “所以,兰遇口中的那个,与他发生过肌肤之亲的人,当真是你?” 柳扶微腕间一痛,想把手缩回来,他非但不让,还将她拉得更近:“回答。” 语调深沉,不容置喙。 “笃笃笃。” 忽听门外有玄阳门女弟子叩门:“我家师尊特来为施主疗伤。” …… 这种程度已经不能按“祸不单行”算了。 脉望尚在指尖,要是再被玄阳门掌门看到这一幕…… 而司照的脸色仿如覆上阴霾,看上去,浑然没有为她解围的意思。 是啊。太孙殿下已经知道了,他又怎么会帮助一个……妖人? 柳扶微手心里冒出细密的汗水,胸膛中翻滚着恐惧,可莫名见,又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心绪陡然滋生——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 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因看到他微敞衣襟,想起了郁浓第一次教她种情丝绕时说的话。 “情丝绕是以发丝辅以灵力所生,欲种之,需在毫无外物阻隔的情况下,透过心房上三寸之处,直绕其情根之上。”郁浓说:“情丝缠绕时,即可魅惑人心,由你予取予求。” 几乎是在同一个刹时,她突然伸出手,拔下自己的发丝,就这么用拿戴着脉望的掌心,重重地贴上了他的心。 一切发生的太过猝不及防。 司照但觉一阵心房处一阵淡淡的刺痒,像是一根细小的针钻进了心房。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一把将她推开。 柳扶微豁出去了,两手四指一并拢! 心脏微微一紧,像是被一缕极细的丝线死死缠住一般。 那一缕丝仿佛融进了他的心头血,肆意妄为的放纵着,雕琢着。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低下头,眼睁睁看自己心口处生出了一朵带血的小花。 一朵小小的、殷红的、带刺的蔷薇花。 “你!” “殿下……这其中关节,我稍后解释,但现在,我不能被人看到这枚指环,否则我一定小命不保。拜托看在我冒死救过您的份上,也帮我这一次吧。” 她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泪珠都急成串了,看上去当真是走投无路的模样。 可如此一副可怜兮兮的人儿在说过求饶的话后,双手却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