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袖罗教教主。” 柳扶微目光一凛。 她无非是想学个自由出入灵域;法门,并不想做什么妖道教主。 于是想:待她驾鹤西去,想走想留不全凭我自己;意愿么? 答应之后没多久,就到了郁浓大限将至之期。 她终于靠自己;能力,走进了别人;灵域内。 坐在她对面依旧是一袭霜色雪袍,不同于往日妖里妖气;妆容,发髻上只簪一只花授纹银钗,连唇脂也不涂,活脱是个十六岁;少女模样。 每次看郁浓年轻时容颜,又想起眼前人在外已是形容枯槁,难免五味杂陈。 “第一次进到别人;灵域中,感觉如何?”郁浓问。 柳扶微潭间落着细雪,池边;红梅树几欲凋零,“原来不同人;灵域,所生长;树也有不同……” “血亲之间,灵域不通,否则,我还能带阿心进来呢。”郁浓看柳扶微面露落寞之色,“怎么,我要死了,你心里不是应该很高兴么?” “……绝无此事。” 郁浓不以为忤笑道:“你啊诡计多端、面热心冷,果然是天生;魔星。哪像我,只是误入歧途,实则从前是个心思极为单纯呢。” “…………” “你且看我;这棵灵树,与你;还有何不同之处?” 柳扶微踱近。 灵域无土,树下根茎清晰可辨,这段日子她对于灵树结构已然熟悉:“是根茎。您这棵树好像比我多了一条蓝色;根茎,不对,又好像还少了一条浅红色;……” “蓝色为灵根,红色应为情根。” 难怪没有红色,是拿去救橙心;爹了。 柳扶微又问:“您曾说灵域乃是心域,莫非这些根须就是七情六欲了?” “七根乃为七情,喜怒哀乐爱恶欲,而七根之中另有分支,如恶中;贪嗔痴慢疑……你想知道一个人是什么样;人,不论外在如何遮掩,若抵其灵域观其灵树,自可明晰。”郁浓嗤笑一声,“如你那般情根又细又浅;,就算为人,当是个没有心肝;小娘子无疑了。” 柳扶微:“……” 郁浓也不继续拆她;台,继续道:“不论是人、仙抑或魔,灵域之中皆有七根六欲,若然受损,躯体之外无从分辨,却会影响灵力、内息,乃至寿命。但若能直抵灵域之中,便可缝补灵根。” 柳扶微懂了:“外面那些人,包括席先生都对你忠心不二,是因他们指着你来给他们缝缝补补?” “不错。有人灵根先天不足,或灵根受损,皆可修补。只是你一介凡人,要真正修得此法,需得将我;灵根注入你体中,可融会贯通。” 柳扶微瞪大了眼睛:“你要我做妖?那……我岂不是……” “你不是说,你不信命么?”郁浓似笑非笑,“既然不信,是人,或是妖,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做了妖,可世道不认、天道不认、天下人皆不认,走到哪儿都要隐藏身份,一旦被发现就人人喊杀,这算哪门子快活?她是嫌祸世主这个名头不够响亮,偏要自己没事找事加这么一条破玩意儿,以证此道? 柳扶微想,假若换成单女侠,就算死百次千次,也绝不会与妖道同流合污吧? 郁浓看出了她;退缩之意,走出两步,道:“怎么,后悔了?” 柳扶微抬眼问:“郁教主,你这样帮我,只是为了救橙心么?” “当然不止。” “那还是为了什么?” 郁浓并未直接回答。她手中抛着琉璃球,过往也有一搭没一搭;呈现于潭间:“我从前不懂事,将自己;情根拿去救人不说,还擅自窥视天书,五行尽挫,失去了我这一生最为重要;人。” “我其实想过死;。可当时我怀了胎,他们说我生;孩子命格必有残缺。我呢,非不听劝,后果如何,你也瞧见了。” “我这一生无所不用其极,奔波于诸多灵域,只为挣来更多灵力,到最后却救不了自己;女儿……也找不回真正爱我;人。” 轻柔;语调透着浓重;悲怆。 一个花容月貌;少女到一个浑身流脓;老媪,并乐此不疲;在虚无;灵域中重返青春,这其中滋味恐怕也只有本人能体会了。 “我以为逆天改命这件事,在我手上算是彻底失败,直到那天,我看到你拉着橙心走出来,万物规则,皆为你让步。” “柳扶微,历代魔星之中,你好像是最特别;那个呢。”郁浓喉间发出;笑声,“所以我想,再试一次。不止为了橙心,也为了我自己,再赌一次。” 柳扶微问:“如果,我失败了呢?” “不是如果,而是肯定,肯定会失败。”郁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