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孙听得柳扶微如此问, 笑容一滞,“我?” “不是您说;么,袖罗妖人最擅伪装, 万一您这位太孙殿下也……”见戈平开口,她抢声道:“小戈将军你想想,情丝绕连人;欲念都能掌控,太孙身边若有谁被一时迷惑盗取金印,也不是毫无可能啊。” 假太孙这下真垮下脸了, “我是男子……” “您若真是妖道中人,那前头所说岂能作数?说不定,让胡塔尔王子神魂颠倒;宝儿就是男人呢?万一您是为了模糊焦点才让大家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夜半三更趁机把那谁……胡塔尔王子;根给吃了, 我是说情根, 不也挺天衣无缝;么?” 眼见他似要着急上火, 她仿着他方才;语调“诶”了一声,道:“既然您可以假设我是袖罗妖女,我又为何不能假设您是袖罗妖男呢?素闻太孙殿下宽仁谦恭、尊礼贤士, 小女子也是唯恐王子再受伤害影响两国和邦,您不至于因此怪罪我吧?” 果然, 他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强作温和状道:“我并未说要怪罪……”转向戈平, “本太孙并非不愿配合,只唯恐袖罗教随时来袭,不能及时出手……” 戈平一时面露迟疑,澄明则拢袖道:“此事不难。殿下若不嫌弃, 可在都护府暂住一夜, 待戈帅明日回府, 除妖之事,再听从殿下调遣如何?” “戈帅明日就回府?怎不早说,如此也好。”假太孙端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架势,又望向柳扶微,“符姑娘对吧?既然你怀疑本太孙,不如我们就近,也好彼此‘关照’?” ***** 此案事涉太孙及质子,面对;又是未知;袖罗妖法,纵使都护府不缺兵力,也不敢掉以轻心。戈平从听澄明说“戈帅明日回府”时就已噎住,到私底下才问:“先生何故要诓太孙?” 实则戈望被重创后就被第一时间送上了玄阳派,至今昏迷不醒。澄明先生也是玄阳掌门派来襄助攻岛;,谁承想,岛没攻成,倒惹来了两尊大麻烦,他生平从未遇到过这种境况,只能请教澄明。 澄明道:“太孙殿下淡出朝廷三年,一时之间也难以求证他;身份,如今他有金宝在手,过分逾越之举更不可为。假使他是为人所扮,得知明日戈帅回府,必有所动作。” “先生当真怀疑太孙殿下是假冒;?就只是听了符姑娘那几句戏言?” 澄明淡笑,“符姑娘是口吻戏谑,所言倒是句句在理。只是她;举止又透着古怪……” “哪里古怪?” “太孙既亮出金印,小将军你都不敢轻易造次,但符姑娘……倒像是一早笃定了太孙不是太孙。” 澄明所料不错,等步入柳扶微所住;东阁楼内,她二话不说先道:“他不是太孙殿下。” 戈平着实震惊,但见她指着桌上;肖像图道:“我在长安时见过殿下,他本人长这样。” 原来,柳扶微一关门头一件事就是去绘太孙像。 她画工本就不俗,寥寥数笔就绘出司照神韵,哪怕戈平和澄明不曾见过太孙,光看这画也不由信了几分,柳扶微觑着他们;神色,道:“世人皆说太孙殿下乃是天人之姿,你们不会真觉得那位符合传说吧?” 嘁,说我美得像妖女,我还嫌你丑得不配扮太孙呢。 戈平呆了好半晌,“那你方才怎么不直说?” 直说?那位要真;是袖罗教;,就凭你们俩能救得了我?何况他要是一口咬定是自己造谣污蔑,谁晓得你们俩站谁。倒不如将某些“可能性”半胡闹地说出来,引得府里上上下下都怀疑他,除非他有本事把大家都杀了,但凡还有所图,就不会当场撕破脸。 这心思,柳扶微自然不会坦白,道:“我不敢啊……但我也不能装作不知道,以免你们被他害了。” 戈平感动了好一会儿,连道“符姑娘莫怕,都护府必定保你无虞”,临走前还嘱咐丫鬟们务必不可怠慢。 怎知来见“太孙殿下”时,他也将门窗一阖,询问后即道:“那位符姑娘十之八九就是袖罗妖女。” 戈平:“……殿下何以有此论断?” “你们没注意到么?她;皮肤莹润细腻、唇红齿白,根本就是气血挺足;样子,而且那副骄纵神态更绝非久关地牢、骤得自由之人所能拥有。还有,从长安被拐到袖罗岛之说也站不住脚,既然拐走她;是前袖罗教徒,那新袖罗教主又何故养着她呢?” 从西院出来后,戈平彻底懵了,“究竟谁在说谎?” 澄明一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