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礼喊了一声好,“那我可以帮你。”
雷鸣蹙眉,他不喜欢让女孩子帮他出钱,即使他现在又重回到起点了,他也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再次获得的。
“我没说要现在去,不用你帮。”
被他拒绝后,郁礼吸吸鼻子,不想再继续再装下去了,只见她神情严肃,不退反进,直截了当的问他:“你觉得,你还能在这个世上待多久?”
咔嚓—
在雷鸣心底的最深处,那里常年飘雪,冰封万里,可就在郁礼说出那句话后,他一向坚韧得内心突然软了一下,终年寒冰再此刻竟然有了细碎的裂纹。
没人问过他,他也没直视过这个问题。
他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或许自己这副状况可能会活三年,两年,几个月,两个星期,一天或者是一个小时。
他之前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攒钱上,就是还有奔头能去一次他想去的地方,可如今所有的东西都破碎了,他一无所有,没了钱,他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再来一次,或许自己的身体等不了太长时间。
上天给他的时间够多了。
或许,上天就快收走他所剩的时间。
可他,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真的要靠面前这个相识很短什么都不了解却依然想和他做朋友的女孩吗?
郁礼有须臾得心慌,怕他生气,可一个人总喜欢活在自己想要的世界里,必定会错的许多,造成遗憾。
“既然我自己把你当作朋友,知道你许多事,我想帮你,从那个泥塘里把你捞起。”
郁礼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兜里的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她想起,那日可能是查脑癌的时候打关掉了飞行模式,忘记再次打开,老爸的电话和消息便源源不断的过来。
她视线停留在刚刚发过来的一条讯息:“你许姨也不是那个意思,没有想要把你送走不管的意思,玩够了就快些回来吧。”
郁礼没有犹豫,开启了飞行模式。
她对着镜子整理好仪容后,又赶了回去,在病房外,雷鸣已久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坐在床上,拿出那张长白山的明信片,看了许久。
第二日晚间,雷鸣收拾好东西,固执的想要回去。
郁礼再次询问过医生后,确保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自那过后,二人再也没提那件事。
她知道雷鸣心里有犹豫,也不再多过问,毕竟是要看自己的内心,郁礼收拾好东西后,打车和雷鸣一起回了宾馆。
“据本地气象台报道,台风“雷暴”即将于近日登陆我市,请广大市民尽量减少外出,最好防护工作。”
出租车上的电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气象预报,郁礼坐在后排,侧头看着外面的街道,狂风四起,骤起的海风将两旁的树木吹的弯下了腰,两侧商户很多都关了门,下班的工作党几乎保持一致的疾步回家躲避凶猛的台风。
几日没回来,看着黑夜中的小巷口,家家户户紧闭门窗,雷鸣似乎觉得对于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来说,有些陌生了。
一种异样的感觉不停的在心底蔓延。
郁礼撑着伞跟在他身后,十分古怪的瞧了两眼周围的景象,不由得问他:“你觉不觉得哪里怪怪的?”
雷鸣没回她,每走一步,她刚刚的话都会在自己脑海里再翻滚一次,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雷鸣越发觉得心里不安,最终在距离家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是不对劲。
以往这个点正是热闹的时候,住店的人来来往往的也不算少,今日却安静的可怕,就连两旁的人路灯在也今晚也很心有灵犀的熄灭着。
“转身,你先走。”
“走?”
雷鸣低下身,滚热的身子陡然贴近郁礼,忽地抬手按了下她的肩膀,郁礼抬头,清晰流畅的下颚线十分凌厉,他动了动喉结,几乎是贴着她耳畔小声道:“我家店里有人,也许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