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禄。 阿兕如今还未到边关,寸功未立,又怎会就有赏赐来? 银粟恭敬地回答问话:“奴婢今日来此,是奉陛之命,为公主提前送来贺礼。” “贺大玥与乌孙结永世之好。” 语声落,满场皆静。 李檀羽睫蓦地一颤。 银粟话说得这般明白。 甚至必去猜。 眼前并非是什么赏赐,而是他父皇,作为一名帝王,送给公主添妆。 外邦来朝,多是意在和亲。 而此次乌孙来朝,选中和亲公主,是。 李檀拿指尖抵着心口,面上褪尽血色,显出瓷器般苍白底。 从未想过自己会出嫁。 从未想过,会是这突兀方式,嫁给素未谋面乌孙王。 在,喜欢上十九之后。 银粟见情对,立即上前搀扶,对后小宫女疾声:“去请太医!” 李檀秀眉紧蹙,颤抖着指间从袖袋取出十九留给药丸服。 半晌,心悸暂缓,李檀勉强启唇:“银粟姑姑,,想去见父皇一面。” 银粟为难:“公主子适,还是等太医诊治过后,再去拜见陛迟。” 李檀苍白着脸摇:“银粟姑姑,子自己清楚。必去传太医来了,你替引路便好。” 银粟犹豫半晌,但终究还是拗过。只得点答应了声,转为引路,带顺着殿前漫长宫道,走到天子居住太极殿。 殿前守备森严。 一名近伺候宫娥躬去禀报,又在半盏茶后自殿内出来,向福行礼:“公主,陛请您去。” 李檀轻轻颔首,跟随这名碧衣宫娥行入眼前肃穆太极殿。 随着一十二道锦绣屏风于旁流转而去,帝王龙榻终是映入眼帘。 皇帝倚在床首大迎枕上,面色比上回见为衰败,精亦大如前,隐隐可见泰山将崩之态。 见前来,也过略微抬手,对众人低哑道:“去吧,朕想独自与和静说上几句话。” 宫人们喏喏退,将雕着龙凤槅扇轻掩。 偌大太极殿内仅余这对天家父女。 龙榻上帝王半支起来,沙哑出声:“和静,朕知道你想问什么——宫内并止你一位适龄公主。比你年长,比你体康健者有之。为何此次和亲定得偏偏是你。” 李檀脸颊微白,却曾否认。 皇帝凝视半晌,复又启唇:“因为,你是羿儿唯一嫡亲皇姐。” “你们母妃早逝,出生亦算显贵。在储位之争上远如朕皇后。但,此次乌孙王求娶,却是极好筹码。” 李檀脸颊白透,呼吸也渐渐变得艰难。 听懂父皇意思。 他要嫁到乌孙去,做乌孙王王妃,成为阿兕在储位之争上一枚有力筹码。 要是父皇在两年前问。 一定会说愿意。 毕竟这病弱之躯,若能为大玥,为阿兕留什么,倒也算是枉。 但如今,遇见了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