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血了!太极殿急缺人手,您快过去看看吧!” 耿太医的脚步声倏然停住。 立柜外传来他焦急地应答声:“我即刻过去!” 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似是耿太医匆忙收起写到一半的信,挎起他的医箱,急匆匆地往太极殿的方向去了。 待槅扇合拢的嘎吱声传来,十九也顺势将瓷瓶重新藏回袖袋里。 他将面前紧掩的柜门推开,左右看了看,回头对李檀轻轻笑起来:“他走了,一时半会应当回不来。” “公主想在御药房里玩多久都可。” 李檀却再没有玩乐的思。 她侧首看着紧闭的槅扇,似透过茫茫夜色,看见远处的太极殿。 她低喃出声:“父皇是不是又咯血了……” 十九见她绪低落,也暂且收住笑,仅是侧首问她:“公主想去看看陛下吗?” 李檀默了默。 稍顷,她低垂下眼帘,轻轻摇头:“还是不要了。” 从年初起,父皇的病便一日重似一日。 起初的时候,她也去探望过父皇。 但是后来,她发现父皇其实不想见她,总找各理由回避。 大抵是不想透过她的病体,看见自己将来的结局。 她这般想着,绪愈发低落。 正想让十九带她回华光殿里时,却听见十九轻轻咦了声。 李檀抬眼,看见适才还站在她身旁的少年动作轻盈地逾窗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捧红玉兰。 他将这捧玉兰尽数塞给李檀,笑眼弯弯地道:“臣去过宫中许多地方。但还是御药房外的玉兰开得最好。” 李檀不得不从难过的思绪里暂且回过神来,抬手将他递来的玉兰接住。 她低头,看着怀中香气浓郁的花,纤细的指尖轻碰了碰柔嫩的花瓣。 唇畔也不由得带起一点笑来:“确实是好看。” 十九眨了眨眼:“还挺好吃的。公主可带回去,让厨房里煲汤,或者炸点。” 李檀拿眼觑他。 稍顷忍不住轻轻笑了声:“你怎么日里想着吃。” 十九俯身将立柜还原原本的模,又将立柜里熄灭的风灯重新点燃,拉着李檀的衣袖往御药房外走。 他慵然笑着:“一日三餐是人间大事。若是公主能让厨房里添一顿宵夜,臣愿每日都带公主出来游逛。” 李檀想起方才的事,仍旧有些后怕。 “要是每日都出来游逛,迟早会被人抓到的。” 十九带着她在夜里的游廊上行走。 春夜熏风送来他的语声,清朗藏笑,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就隔两三日出来一次。三五日也行。臣挑偏僻的地方,不会让人发觉。” 李檀跟在他身后,感受到夜风吹起他的发尾,轻拂过她的手腕,微凉微痒的触感。 她蜷了蜷指尖,轻握住自己被春风拂起的披帛,难得的升起点好奇:“十九,你为什么非要带着我出来?” 若是十九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他大可自己去。 若是不带着她,便也不会被人发觉。 更不用仓促地藏进御药房的立柜里。 十九不假思索:“因为公主应当多出来逛逛,而不是日留在华光殿里。” 李檀轻怔。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