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直至两刻钟后,绣鞋踏过木制游廊的轻微声响再度传来。 临渊侧首,听见李羡鱼推紧闭的槅扇,绕过横置的屏风走到他的长案前。 同时,面食的香气铺面而来。 李羡鱼语声带笑:“好了。你可以看我了。” 临渊取下蒙眼的披帛。 见李羡鱼眉眼弯弯地站在他的面前,手里还捧着一碗长寿面。 面卧着一只剥好的红鸡蛋。 他面前的龙案还搁着一盏熬得浓浓的乌梅汤。 李羡鱼对他望来的视线,殷红的唇瓣抬起,唇畔绽出两个梨涡来。 “临渊,生辰吉乐。” 她将手里的长寿面放到他的面前,同时在对侧的长案后坐落,满怀期许地支颐望他:“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 临渊视线微顿,低声问:“公怎知今日是臣的生辰?” 他分明给内务府下过令,今年的万寿节不必操办。 李羡鱼被他问得有些赧然。 她耳缘微红,很轻地道:“其实,在大玥的时候,在我们还未成婚的时候,我偷偷去内务府里,看过你的生辰牌。” 临渊垂落眼帘,素来清冷的凤眼里铺淡淡笑影。 他将碗端到面前,抬手执筷,尝了口李羡鱼亲自为他做的寿面。 面条入口,他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顿。 李羡鱼似有些局促,也似小声找补:“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可能不太好吃。” “你要是觉得难吃的话,象征性地吃一口便好。” 临渊将面咽下。 他薄唇微抬,笑意在眼底铺染:“不算难吃。” 他也相信,李羡鱼是第一次下厨。 因为,她在做这碗面的时候,似乎忘记放盐。 但他有多言,仅是新执筷吃面。 一整碗的寿面很快吃完,酸得令人蹙眉的乌梅汤也被他饮下。 临渊将杯盏空碗放在一旁,拿布巾拭过手,抬眼看李羡鱼。 似在等待什么。 李羡鱼依旧是眉眼弯弯的模样。 见临渊看她,便十分自然地从袖袋里拿出藏着的香囊递给他。 “今岁的生辰礼。” 临渊伸手接过。 藏蓝底,流云纹,四面以银线锁边,勾勒出翻涌起伏的云海。 当初李羡鱼绣给他的荷包很是相衬。 正好能够同时佩戴。 临渊将香囊收下,李羡鱼送的荷包藏到一处。 他眼帘微低,凤眼里笑影深深。 他想,大抵等十年二十年后,他能收集到一整套李羡鱼送的配饰。 但如今—— 他抬起眼来,复又看李羡鱼。 他得寸进尺地道:“还有呢?” 李羡鱼有些微怔。 她下意识地问:“临渊,你想要……” 话音未落,她已从临渊的眼中得到答案。 李羡鱼两靥微红。 她抬眼看看临渊,又看看放在一旁的空碗。 最终还是红着脸站起身来,步履轻轻地走到他的身旁,俯身环他的颈。 临渊深看着她,长指微抬,无声无息地将周遭的宫灯灭去。 仅余一盏琉璃灯将彼此照亮。 李羡鱼便在这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