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婉婉那本有趣。 得李羡鱼一阵阵地犯困。 她掩口轻轻打了个呵欠,终是暂且搁下本,拿了支银簪挑了挑即将熄灭的灯火。 灯火暂明。 她侧过脸去临渊案几上的奏章。 今日的奏章似乎叠得分外的高,似三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过了这许久,也不过挪开冰山一角。 李羡鱼倦倦地问:“临渊,你的奏章还要批多久?” 临渊将一本新批好的奏章放到一旁。略作估算后答:“三到四个时辰。” 李羡鱼低头了案角的银漏,语声很轻地道:“等那时候,都要天明了。” 临渊嗯了声。 他起身将李羡鱼抱起,带着她往龙榻上走:“今夜公主不必等臣。” 李羡鱼不愿回榻上。 她伸手轻握住他的袖缘,示意临渊将自放下。 临渊略微停步,微微抬眉她:“公主?” 李羡鱼仰起脸来,杏眸清澈明净:“宫的时候,是一起玩的。没有回来后,让你一人熬夜的道理。” 临渊微垂眼帘,浓黑的凤眼里染上淡淡的笑影。 他终是俯身,将李羡鱼重新放在龙案后。 李羡鱼站起身来,在箱笼里寻了两支崭新的红烛换上,又理好衣襟在龙案后坐落,似做好了秉烛达旦的准备。 临渊失笑。 他将屉子打开,将李羡鱼还未完的那本本递给她。 李羡鱼没接。 她轻声问道:“临渊,我有什可以帮得上你的吗?” 临渊微顿。 他将本放落,拿了那盒朱砂给她。 李羡鱼下意识地伸手接过。 她认认真真地研了些。 春日里朱砂不凝结,加水研好后用许久。 李羡鱼很快便研好一整夜的用量,暂且找不到什新的事可做。 正她想要启唇再问临渊的时候,听见轻微的一声水响。 是远处的金色鲤鱼在水中跃起,溅一地的水花。 李羡鱼轻怔。 稍顷,她似是想起是什,语声很轻地去问临渊:“临渊,以前父皇在的时候。母后都做些什呀?” 临渊短暂地回忆了下。 继而答道:“统御六宫,处理后宫中的琐事。” 李羡鱼单手支颐,着他的侧脸微微有些神。 可是,如今东西六宫都空着。 各位妃们的起居也是由母后管辖。她这位皇后,其实并没有什事可做。 临渊在灯下回首她。 似是她的百无聊赖,便问道:“公主想做些什?” 李羡鱼放下支颐的素手,点了点他前堆积如山的奏章。 她道:“我想将这些奏章都挪走。” 临渊薄唇轻抬。 他随意将剩余的奏章整理到一处,信手拿起:“臣去偏殿里批复。” 李羡鱼抿唇,拉住他的袖缘:“临渊。” 临渊微微抬眉她。 李羡鱼站起身来,将他拿着的奏章重新放回龙案上,又从上拿走一本摊开。 她认真地问道:“临渊,母后帮父皇批奏章吗?” 她记得,她曾经听临渊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