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方才这一会,她的小腿也不似初醒时那般酸麻。 她努力掩饰着行走几步,似乎倒也看不出太的端倪来。 李羡鱼悄悄松了口气。 她走到殿内的浴房,就着临渊打来的清水洗漱过,回到寝殿中,于那座珊瑚屏风后更衣。 当着临渊的面,她仍旧有些羞怯,解衣的动作格外地缓慢。 好半晌,方将身上单薄的寝衣解下。 她脸颊微红,背对着临渊,将换下的寝衣递给他,仅着贴身的心衣向他伸手,蚊呐般轻声:“临渊,的衣裳。” 临渊的视线在她纤细的蝴蝶骨上微微停顿。 继而垂下那双眸底微暗的凤眼,替她递来一件银红色绣缠枝海棠的留仙裙。裙裾处以银线锁边,织出繁复云水纹。行走间似花开云上,春至潮生。 李羡鱼没见过这件衣裳。 想来应当是到胤朝后临渊令司衣司的宫人连夜赶制的。 她将衣裳拿在手里,却有些犹豫:“会不会太鲜艳了些?” 毕竟,他行是去见临渊的母后。 胤朝的赵太后。 临渊没有答话。 他从李羡鱼手里重新接过这件留仙裙,俯身替李羡鱼穿好:“公主素日里穿什么,去见母后便穿什么。无妨。” 李羡鱼也俯下身来,与他一同整理着繁复的裙裾,心绪也如起伏的裙裾般翻涌不定。 “临渊,的母后是什么样的人?” “她……会喜欢吗?” 临渊替她整理着裙幅的长指微顿。 他半垂眼帘:“昭昭,见过雪貂咬兔子的场景吗?” 李羡鱼点头:“见过的。” 她道:“当初宁懿皇姐的雪貂咬小棉花的时候,就在殿内。” 她记得那个场景,那时候她正在偷偷看她的话本子。 雪貂进来的时候她没有觉,直到月见惊叫出声,她才看见那个场景。 雪貂咬着她的小棉花不放,即便是宫人迅速拉开,小棉花的腿上也见了血,留了道好深的牙印。 在顾太医处将养了好久才痊愈。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令人后怕。 临渊颔首,简短道:“公主就是那只兔子。” 李羡鱼一怔,继而轻讶出声。 “是兔子,那母后——” 岂不是咬兔子的雪貂? 临渊没有否认。 他道:“在臣不在后宫的时候,公主不必单独去拜见母后。” 李羡鱼有些不安。 她试着回忆起在封后典仪上赵太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没有太多交集,但她印象里的赵太后似乎是位极端庄的子。 行止得宜,气度从容淡雅。 并不似临渊描述中的那般凶狠。 临渊抬眼,对上少清澈的杏花眸。 干净得似方泉水浸过的墨玉,不染尘埃。 临渊垂下眼帘,抵明白,李羡鱼应当是不曾经历过这样的事。 玥的后宫嫔妃虽多。 但李羡鱼的母妃失宠已久,她的披香殿倒也算是一方未被波及的净土。 于是,他没有枚举出具体的事例。 例如仗着得宠,来皇后宫中挑衅,却在回宫的途中从辇轿跌落,毁去容貌的陈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