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睡得不大安稳。 大抵是日有思的缘故,在夜里梦见了呼衍的使臣。 他们对着嘀嘀咕咕,用呼衍语不知商讨了些什么。 隔日,父皇便落下圣旨,令前呼衍和亲。 李羡鱼也在此刻惊醒,从榻上坐起身来。 “临渊。” 捂着心口,地唤了声,又伸手撩起了红帐,看向光线明亮的长窗。 远处的天穹夜雾已尽,一轮明月高悬。 莹白月光自窗楣洒落,映得立在窗畔的少年眉眼如霜。 他手中持剑,眸光锐利,玄色的氅衣里着一件贴身的剑袖武袍,身形微展,似正要出。 听见的语声,临渊顿住身形,回首望向,眸中的冷意甚至未来得及散尽。 李羡鱼轻愣,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披上斗篷,趿鞋站起身来:“临渊,这么晚了,你要哪?” 临渊未曾想会被撞破当场,动作微顿,终是自窗畔回返。 “公主。” 他并未回答,而是在李羡鱼的榻前俯身,以手背碰了碰的眉心,问道:“公主可是梦魇了?” 李羡鱼,指尖拢着斗篷的边缘,轻声解释:“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梦见了呼衍的使臣……” 的话音未落,却见临渊蓦地抬眼,眸底霜色迫人。 李羡鱼回过神来,脸颊滚烫:“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梦见他们背着我,在父皇跟前说我的小话。” 临渊敛眉。 这些粗蛮无礼的呼衍人,即便是在梦境中也如此令人不悦。 是他冷声:“臣会替公主教训他。” 李羡鱼羽睫轻扇,努力自己未散的睡意扇:“教训谁呀?” 想起白日里听过的名字,便念了出来:“是郝连骁吗?” 这三个字一落,披香殿内刹时静谧。 临渊握着长剑的手指豁收紧,眸色格外晦暗:“臣几日不回,公主便连名字都知道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没问他,是他自己告诉我的。”李羡鱼匆促出声,将一切串联起来,愈发震惊:“你方才是要出教训他吗?” 临渊不答,却近乎默认。 李羡鱼仅剩的睡意也都消弭在夜风里。 “临渊,你别。” 伸手握住临渊的袖缘,轻声与他解释:“他是呼衍的小王爷,若是在大玥的皇城里出了什么事,父皇追查下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临渊淡声答:“臣自有分寸。” 他俯身,将握着他袖缘不放的李羡鱼打横抱起,重新放回锦榻上,用锦被裹住,对道:“公主早些安寝。” 李羡鱼却没有睡意。 毕竟刀剑无眼,谁也不保证,最后会出什么样的事。 无论是临渊伤了郝连骁,引起两国的战事。 是郝连骁伤了临渊,都不是想看见的结。 愈发不敢放手。 临渊淡垂羽睫。 他抬手,将自己身上的氅衣解下。 李羡鱼握在他袖缘上的指尖随之滑落。 李羡鱼轻愣,伸手握他的手腕。 临渊闪身避开,对道:“臣很快回来。” 李羡鱼有些着急。 从榻上起身,对已背过身少年唤道:“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