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裙裾,便往廊上走。 方行至槅扇前,却见眼前微微暗下一处。 少年破天荒地跟来。 李羡鱼轻愣了愣,回转过身去,对他:“临渊,你在这我便好。” 临渊却有答应。 他问:“臣毒的时候,公主应当是请顾悯之前来看诊过。” “你怎么知——”李羡鱼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那日里,正好是顾大人当值。” 临渊淡垂羽睫,往槅扇前,李羡鱼的方向行出一步。 “既然经见过,便什么好刻意回避的。” 李羡鱼有些震惊。 她能地抬起眼来,却发觉临渊离得太近,身量又这般的,不得不转而仰头看他:“可是,可是你与顾大人并不相识呀?你去见顾大人做什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愈是推却,少年的眸色便愈浓。 最后他看着李羡鱼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吐出两字:“谢。” 李羡鱼一时愣住。 谢? 她似乎寻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来,但仍旧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比如,临渊上的神情这般寒凉,一点不像是和人谢的模样。 再比如,最后明明是羌无替临渊解的毒,他即便是谢,应当先去谢羌无才对。 她迟疑了下,试着与他商量:“不,我帮你捎句话过去?” 她宽慰临渊:“顾大人不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我代为转达,是一样的。” 临渊拒绝得斩钉截铁:“不必劳烦公主。” “臣自己过去便好。” 日光斜照而来,将他修长的影子投射到雕花槅扇上,将李羡鱼紧紧笼在其。 隐隐有些迫人。 李羡鱼能地往后缩了缩身子,不知为何,像是生出些心虚来。 “你真去呀?” 临渊:“是。” 他问:“公主不愿?” 李羡鱼被他问住。 她,临渊向顾大人谢,似乎和她什么系—— 她似乎,什么立场来拒绝。 于是她唯有点头:“那我带你过去吧。” * 偏殿内,檀香冉冉,光影朦胧。 顾悯之在此她。 李羡鱼抬步,从敞开的槅扇进去,向他:“顾大人。” 顾悯之起身向她行礼:“公主。” 语声落,他看见李羡鱼身后,还立着一名少年。 玄衣抱剑,身姿英挺。 顾悯之微顿,起这是她的影卫。 曾经看诊是在夜,他亦并未刻意去留意少年的容貌。 如今白日里蓦地看见,才发觉少年是这般锋利的长相。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剑眉墨画,鼻梁挺,眉骨与下颌的轮廓格外分明, 一双窄长的凤眼浓黑如夜色,即便在秋日里看见,仍旧是寒如冬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霜寒。 而唯一与这份冷漠锐利格格不入的是,他右手手腕上那段鲜艳的红绳。 绳下垂落一枚金铃,精致玲珑,不像是男子的物件。 顾悯之视线微顿,一时有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