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轻‘咦’了声,伸手去拿:“这不是我的帕子吗?怎么却在你那?” 绣帕被她拿到手中。 李羡鱼这才瞧见,绣帕上的海棠染了血迹,在这般素净的底色上分外显眼。 她微微一愣,有些担忧:“临渊,你,你去宫外做什么去了?” 紧接着,她又忐忑地轻声补充:“要是,是去杀人的话,你就不要告诉我了。” 临渊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垂眼:“是我错拿了你的绣帕,这个赔你。” 他将一物递来。 李羡鱼下意识地伸手接过。 手中是个小小的磨合乐。雪白的小脸,弯弯的眉毛,唇角还有两点小小的红靥。 玲珑可爱。 李羡鱼重新弯眉笑起来:“临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我的妆奁里还藏了几个呢,凑起来,刚好能演一出默剧。” 她说着,便抱着小棉花,带着临渊步履轻快地往寝殿里走。 两人一同回到寝殿。 李羡鱼打开妆奁,将里头的几个磨合乐放在一处给他看。 “你看,这个像月见,这个像竹瓷,这个……” 她的视线落在临渊送她的磨合乐上,后知后觉地惊讶出声:“这个有些像我。” 她说着,又仔细看了看磨合乐的模样,见那少女模样的磨合乐还画了首饰,便从妆奁里寻出几件相近的戴上,眉眼弯弯地问临渊:“怎么样,像不像?” 正往剑柄上系剑穗的少年垂眼看向她。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李羡鱼同时戴上这许多首饰。 红宝石手镯,鎏金红宝步摇,绞银纹织红宝璎珞—— 手腕,发上,颈间—— 能戴的地方,都被戴满,衬得她比手中的磨合乐还要精致美丽许多。 临渊的视线骤然一顿。 他问:“为什么都是红宝石?” 他似乎,见过太多的红宝石。 明月夜的面具上镶有红宝石,人牙子身上携有零碎的红宝石,便连李羡鱼的首饰,也多是以红宝石为主。 李羡鱼讶然望向他,下意识道:“当然是因为红宝石数量多呀。” “而且又好看,又便宜。” 大玥的群山间盛产红宝石,数量仅次于白银。 多到她的父皇与几位皇兄,都曾经拿红宝石磨做珠子,拿去打鸟雀玩。 临渊皱眉。 听李羡鱼的语气,似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不知为何,他并无印象。 李羡鱼望着他的神情,羽睫轻扇。 她想,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毕竟落到人牙子手里的人,应当都是穷苦出身。 也许临渊并买不起她觉得便宜的红宝石。 李羡鱼生出些愧疚来。 她将小棉花放到地上,从妆奁里拿起些上好的红宝石珠子递给他,轻声道:“临渊,这些都送给你吧。” 临渊收回思绪,道:“不必。” 他用不上这些东西。 李羡鱼又想了想:“那,你是喜欢红宝石吗?我知道有个地方,有一座红宝石雕成的塑像,足有两人多高呢。” 她弯眉,轻轻牵起少年袖口:“我带你去看。” * 镂刻着腾蛇徽记的银顶轩车直入宫门,一路疾行至太极殿前。 身着蟒袍的摄政王步下车辇,顺白玉长阶而上。 宦官承吉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