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
洛嘉洛嘉,只要摊上她就没一件顺心事!
郑叔蘅调转马头,看向不远处的亭台,眼神满是愤恨。
洛嘉行事放荡不守妇道,之前与他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庶长兄搞到了一块,给对方暗地里不知行了多少方便。
他自诩清高,平日从不仗着郑家嫡子的身份投机取巧,甚至如今在朝中任得员外郎一职,也是凭本事考上去的,他郑雪澄却仗着这种不干不净的路数如今在朝中一路突飞猛进,坐上刑部侍郎的位置,凭什么!
要不是东窗事发,父亲狠狠责罚了郑雪澄一顿,勒令他不准再与洛嘉来往,长此以往,干脆连着家主之位也让给郑雪澄得了了!
再加上今日,要不是因为洛嘉,相思也不会突然对他发这么大一通火。
越想心中越不忿,郑叔蘅远远瞪着远处的洛嘉下了马车,一路被迎进阁楼,迤迤然的背影更给他的火浇了一把油。
呵……
他定要狠狠下一下洛嘉的面子!
不是他度量狭小和一个女子过不去,若这女子乖乖巧巧温婉贤淑,他也会怜惜,要怪就怪洛嘉自己放浪跋扈,碍了他的眼!
尚不知自己已被人记恨上,洛嘉被马场管事恭敬地请入赏景的亭台中,终于能解下披风,安安稳稳靠上美人榻,叹口长气。
刘召趁着下人送上茶水,亲自斟送过去:“郡主近来明明懒得出门,这次的策马会大可以推掉,何必勉强自己。”
洛嘉慢饮了口,无所谓地笑笑:“再不出来,外头就要传言我在赏春宴上当真闹了大事,自己也心虚了。就当出来散散心也好。”
刘召心中默默叹口气,这个话题只能作罢。
斜眼一看,又见洛嘉没意识到地自己晃了晃脚踝,便知刚刚上亭台的时候她趔趄了一小步,还是有些扭到了,便捋起袖子,蹲到一旁替她捏起来。
洛嘉笑出来:“刘叔,这种事儿怎么要您动手,叫个丫鬟来就是了。”
刘召轻轻摇头:“平日也就算了,您这脚踝有些错了筋,在外不便,小丫头们捏不好。”
洛嘉顿了顿,感觉回到了小时候。
那会儿她同样任性,在院子里狂奔的时候扭伤筋骨,被大夫吩咐要日日推拿,小丫头们揉得不得心意,她就爱央着刘召。
刘召是她母亲的长随,对这个小主子自然也有求必应,可一晃十多年过去,她再看刘召,他鬓角已有银丝,已不是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人了,蹲久了,他也会腰酸背痛。
洛嘉沉默片刻,侧目冲丫鬟们抬了抬下巴:“去,将贺云铮叫来。”
刘召:“……”
丫鬟们应声而去。
看向刘召略显忧愁的眼神,洛嘉抿唇微笑:“行了刘叔,府里养这么多人也不能叫他们吃白食,小丫鬟你嫌力气轻,侍卫你又嫌鲁莽,我叫云铮来试试。”
刘召无法,只好叹口气:“您喜欢就好,老奴再给您按按,等会儿若有人请您去跑马,您能推便推吧。”
洛嘉自是应允。
于是贺云铮来时,瞧见的便是英俊儒雅的中年仆从,满是虔诚地跪蹲在郡主身前,一下一下替她按着脚踝。
丫鬟退到洛嘉身后,洛嘉抬起眼,对上怔愣的少年:“还愣着干什么,等我给你赐座?”
明显的调侃让贺云铮回过神,他猛得低下头,一板一眼给郡主行礼,可脑海里仍止不住回忆刚刚那一幕。
刘召该不会也是郡主的……?
他被这个猜测震得恍惚不已,想想也不是没可能……在永嘉郡主这儿,一切皆有可能。
刘召看了眼木头似的少年,起身冷哼:“过来这边蹲跪着,支起来的那边膝盖撑着点郡主的腿。”
洛嘉撑着下巴,毫不避讳露出感兴趣的目光,观察刘召教导贺云铮磕磕绊绊地服侍自己。
她一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