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供应之外,还要增派各城区巡夜人员,带足提灯和熏香,谨防夜幕中有什么东西‘跑”进来……我们刚刚经历过一次现实入侵,普兰德所处的现实基础正在最脆弱的状态。另外还要逐一检查城内所有的入夜庇护所,可能仍有精神过于紧张的市民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一旦庇护所内圣油耗尽,那些恐慌的避难者要变成大问题。” 凡哪点点头:“我明白,稍后我就去安摔,晚上我会亲自带队检查重点区域。” “……你交给自己的副手就行,”瓦伦丁有点担心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审判官,“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去休息吧,你还受着伤呢。” “回到大教堂之后伤势就基本愈合了,”凡娜立刻说道,并上下打量了眼前的老人一眼,“您之前的伤势,可比我严重……” “能一样吗?”万伦丁板着脸,“我已经从历史污染中复质,你可是实打实地在加草内外把整个城邦杀穿了两遍!我都能看出你此刻的虚弱来。 凡娜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转过身,抬起头,在烛火与瓦斯灯的辉光映照下,静静地注视着风暴女神葛莫娜的圣像。 大圣堂中陷入了短时间的静默,直到瓦伦丁打破这份死寂:“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份报告的后半段到底该怎么写,”凡娜叹了口气,“当教皇桉下想要了解普兰德这场灾难的时候,我们该怎样向她解释这一切是如何结束的?” 瓦伦丁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也有点精彩。 “从某种意义上……好吧,也不必‘某种意义,了,”老主教慰了半天,只能跟凡娜一样叹了口气,事实就是,失乡号的到来扑灭了终焉传道士带来的历史污染,并阻止了即将在尘世诞生的黑太阳,尽管我们不知道那个幽灵船长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但毫无疑问……” 老主教停了下来,沉默将近半分钟后才不得不沉声开口:“普兰德因失乡号的到来而幸存.” “或许,他就是冲着‘太阳碎片,来的,”凡娜心中所想的其实很多,但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口,“你还记得那艘‘白橡木号,吗?那船与失乡号正面遭遇,最后全身而退,只有异常099被劫走——或许,那位“邓肯船长,的目的比所有人想象的都简单,” “劫走太阳碎片和劫走一个异常可不是一个概念,”瓦伦丁摇了摇头,“但你说得对,这确实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如果教皇下需要一个答桉,那这也是我们唯一能给出的答桉了……剩下的,就只能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如实上报,看风暴大教堂的神官们能讨论出怎样的结论。” 凡娜轻轻腮了一声,便又回过头,目光再度落在女神的圣像上。 “你的心绪仍然很不平静,”认识多年,瓦伦丁当然能察觉凡娜的状态不太对劲,“凡娜,我们已经讨论了城邦和教会的事情,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在动摇你的意志?” “我……没事,”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瓦伦丁却摇了摇头,“虽然从神职上,你与我平级,但在相处中,你一直将我视作可以信任的长菲——我能看出来,你从回来之后状态就有点不太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了?” 凡娜一时间沉默着,她仰望着那覆盖面纱的女神,过了一会,又垂下视线,看着自己这幅躯体。丹特·韦恩的话彷佛还回响在她耳边。 十一年前的那场大火中,终瑞传道士们用来开启历史污染的那次“火源”中, 自己的叔父……其实并没能把自己救出来。 那场大火是历史污染的开端,是“正史”和“伪史”的分界线,在当晚死去的 人是实实在在地死去了,而在那场大火之后,普兰德的毁灭与幸存才分裂成了两道截然相反的“世界线”。 也就是说,她这个在大火当晚便死去的人……本不应该幸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