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 对祝水雯来说,大概只有“浑浑噩噩”四个字能形容。 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她努力拼凑出事件的经过。 世子不知是从何处得了大批的兵马, 连夜突袭, 攻进了城内。守卫似被早早买通,深夜城门大开, 放了这群被甲执锐的士兵入了城。 混乱中,天子驾崩, 举国哀悼。 但有小道传闻,说皇帝早被架空多日,这队卫兵是前来救他的。 真真假假, 混迹在一起,区分不开。 最终, 新皇靠强硬的手段压下了满城的风雨,顺利登基。 听这,祝水雯问道:“新皇是谁?” 那些不知道是谁派来的面生婢女们倏地缄其口,一句话不肯多说了。 她不再追问。 确实, 跟她这样算在“诛九族”的罪女,她们没必要多费一句口舌。 世子与外邦勾结的罪名毋容置疑, 她作为夫人, 自然是要“夫唱妇随”,继续在地下做一对阴间夫妻——她想, 她不如秦姑娘好生自在呢。 世子似乎一直在叫屈, 说自己是“冤枉”的。不过,跟他一致说辞的, 有他谓的同伙。 有人都在叫屈的情况下,他的哭嚎, 自然就没人在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祝水雯想,兴许他真是冤枉的,他没那么大的胆子。 先前有好几次,他在秦姑娘的要求下,跑回来大肆嚷嚷着要休妻。 但被老太太一骂,他就偃旗息鼓了,灰溜溜地又此事按下不表。 类似的闹剧,每年都得来几次。 不过,祝水雯又想,她毕竟从未了解过这个丈夫,无论怎么揣度,怕都是错的。 万一,是秦姑娘想当皇后呢? 为了真爱,他未尝没有搏一搏的勇气。 后来,她又听说,在某次庭审时,世子秦姑娘推了出来,扬言她是敌国的细作,自己是被她蒙蔽的——她哑然了。 不管怎么说,这些事跟她都无关了。 不知道怎么的,这些婢女特别热衷于跟她分享世子的种种消息——并且一般都是负面的——但对其他的事,却讳莫如深。 多说句,她们便跪下来,念着“姑娘恕罪”。 她怎么算“姑娘”?她都嫁人那么久了。 但她们是“姑娘”、“姑娘”地叫。 这不像是对要“当斩”之人的态度,更像是……在战战兢兢地管一只囚在笼的金丝雀。 * 于是,祝水雯试着提了要求,说垫子不舒服,硌人。 隔天,就换了罗纹桑蚕丝的垫子过来,搬了酸枝木的灵芝纹贵妃榻来。 她心中顿时有数了。 这些从天降的馈赠,迟早有一日,会通过某种途径,被尽数收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太阳东升西落不知道几次的时候,一个近夜的黄昏,从婢女如临大敌的姿态中,她知道,这个交付“代价”的时刻,终于来了。 她的眼上缠了锦缎,双手被松松地绑在身后。 婢女们大概是怕她疼,并没有下死手捆绑——不过,大概是这段时间她的安分起了作用。 这就给了她可趁之机。 轻薄的纱衣袖口,藏着一支她偷偷磨尖了的簪子。 父亲母亲如何了?老太太又如何了?婢女们不肯同她说,只含
第 85 章 少年天子X寡妇嫂嫂(4)(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