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似笑非笑地瞥人一眼;邱斯立刻分上道地转身吆喝兄弟们,很快,一群人就勾肩搭背地往小卖部去。 乌泱泱人群也就此散开。 一时间,篮球场内只剩下是周时予和邓城。 炫耀不成反出糗男生正撩校服,胡乱擦去头顶汗水,余光见周时予上前,停下手里动作。 邓城呵笑一声,倒是没什恶意:“球得不错,没考虑来校篮球队伍?” “不考虑。” 周时予一既往地干脆拒绝,停在距离男生两步远位置、以免被汗水溅道,把玩了下手里篮球, “邱斯和我说,这个篮球是。” “对啊,是我,”邓城被问莫名妙,被周时予一双深邃漆黑眼看发毛,“怎了?” “没,”始终面无表情周时予摇头,几秒对视后,忽地露出恰好得体笑容, “只是想问,邓学长以把这个篮球送给我。” - “兄弟,盯着这颗破球快一下午了。” 课间休息时,当又一次来找人玩邱斯发现,周时予竟然还在看用塑料袋挂在课桌挂钩篮球,忍不住吐槽:“这篮球到底怎了,表面画了宝藏图啊?” 回应他,是周时予阖眼假寐沉默。 讨篮球是他一时兴,直到将满是汗渍与黑手印圆球特意用透明袋装时,周时予才猛然察觉他行为异常。 对着篮球发呆、远远看着人吃饭、脑海不受控地反复放两人指尖相触画面......所有这些一反常态,周时予不是不觉得危险,却又无声放纵着毛线团情感越滚越大。 自有记忆以来,世上所有人都被他分作两类:厌恶人,与无关紧人。 显然,盛穗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 不同于善用暴力父亲和恶语相向继母、更不同于身边总在讨好校长老师和同学,女生只是短暂倾落在周时予世界一抹明艳春光,短暂却目难忘。 她送平安袋,被周时予谨慎贴放在书包最内侧,只有在彻夜无眠凌晨,才会被拿出来细细抚摸。 周时予想,他大概希望盛穗能享受她高中生活,又或者,希望她顺遂安康。 仅此而已,别无所求。 所以才没有贸然上前相认,也是不想扰她来之不易平静生活。 只是,这份剖白似乎不太具有说服力。 带着几分探寻意味,周时予在傍晚吃饭休息时,孤身一人去了篮球场背后那片小树林。 每天晚上,盛穗都会和名叫“肖茗”女生一去食堂,摸清规律后,周时予没跟着一去。 有第三人在旁时,他不愿以只能远远跟在后身份,好像是卑劣跟随者。 周围似是而非眼神,似乎也会让他隐瞒心昭然若揭。 夜色昏暗、银月遮挡在厚厚云雾后,操场上处处见三两成群学生,有女生在聊天散步,有男生在球跑步,也有围聚一处男女生在闹嬉戏。 甚至还有藏躲在小树林尽头情侣,以为四周无人,正在忘我接吻。 周时予坐在盛穗中午总来花坛边,无动于衷听着暧昧咂咂声不断传来,面无表情。 比小情侣在树林里所作所为,周时予更加在意,他对于盛穗那份显然逾越特殊关注,究竟出自什用心。 右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