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是关于我们两人的,除了我们之外,任人都无关紧要。” 盛穗闻声抬头,见周时予轻车熟路地捞起团子,父女俩的大眼小眼对视几秒,才见他缓缓勾唇:“再者,关于你说没帮上忙。” 男人沉声温和:“穗穗,我希望这场婚礼对你而言,不是走过场的仪式——” “而是仅仅用回忆,就会感觉幸福的惊喜。” - 敲定婚礼日期晚,周时予最近来罕见的失眠。 盛穗于他无疑是最佳良药,结婚多年,他已经不起上次彻夜未眠,是多久之前。 凌晨三点整,大脑皮层仍旧纷乱且兴奋不已,周时予别为盛穗和盛意盖被角,来到连通卧室的阳台。 初秋夜风寒凉交织,月明星稀中,周时予将阳台靠墙的躺椅拖动,让他此刻在的位置,能看见透明玻璃门后、薄薄纱帘下正熟睡的母女两人。 盛意同、同盛穗都没有血缘关系,却不知为,周时予总觉得,婴儿床里的小小团,越长越随了盛穗的长相。 就连喜爱趴着睡的习惯,都和盛穗模样。 周时予凝眸,久久望着婴儿床里睡相恬静的婴孩,目光落在他挑选的衣服、被子、甚至小手里紧攥的娃娃,感慨万千。 ——他和盛穗结婚了。 ——他们在共同养育着个生命。 ——而正是这个看似再羸弱不过的生命,却赋予了他“父亲”的身份。 周围有人、包括盛穗,都说他照顾小孩的模样是前未有的悉心温柔; 是扪心自问,周时予再清楚不过,他对盛穗心心念念盼来的孩子,实则谈不上有太多感情。 为人称赞的体贴,或许源于他无法盛穗,个同两人有血缘关系小孩的愧疚。 或许源于他过往曾在原生家庭尝尽、如今不愿让另个身世坎坷的无辜孩童再体会的自我救赎。 极小的概率,也或许源于日益相处中,他逐渐对这个孩子存在身边的习以为常。 人类的感情果然最是复杂。 三十而立的年纪才悟出这,周时予在长椅坐下,感受深夜晚风凉入肺腔,垂眸望着右手的戒指,微微出神。 他和盛穗要举办婚礼了。 余光里,黑玻璃石矮方桌倒影男人微勾唇角的模样,周时予转动戒指,脑海浮现刚结婚不久时、盛穗赠与他对戒时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时浸入回忆,周时予觉胸腔微微发涨,直到突兀的推门声打破夜的寂静,随后是抽抽嗒嗒的啼哭声响起。 是盛穗站在门外,月色朦胧,映照姣面容的几睡意。 怀里抱着哭泣不止的盛意,用厚厚的羊毛毯包裹严实,怎哄抱都哭个不停。 “你不在的时候突然哭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见女儿哭的鼻尖泛红,盛穗疼惜不已,忧虑中甚至没问周时予怎半夜在阳台,急匆匆道:“没发烧也不饿,问说哪里不舒服也不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先别急。” 低声安抚着,周时予皱眉从盛穗怀中接过小脸通红的软团子,先抱着盛意进卧室避风,才低头将额头轻贴在女儿前额,测试温度。 额头不烫,不像是发烧,白天也不见咳嗽,更不像是感冒。 上周才体检过,这两天吃睡都正常,睡前还换软乎乎地撒娇要听故,实在不像是生病。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