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再哭了。 不论怎样看,她都是唯一既得利益,是最没有资格落泪人。 指尖轻颤,盛穗小心谨慎将文件纸放回原位,拿起膝上手写信阅读。 不同于普通纸张,更为昂贵牛皮纸显然分量更重,触手感知到表面粗粝,纸上字迹因为经久年份,墨色已然有些淡退。 【致盛穗: 字如晤,展信舒颜。 我想,收到这封信时,比起讶异、你更多感受会是莫名其妙;如果以下文字会惊扰你原本平静安稳生活,允许我先抱歉。 毕竟与你而言,这封信写自一位素不相识陌生人,未曾闻其音、不曾其面。 事实上,我们初,是在你岁那年凛冽寒冬。 在医院走廊,我坐着轮椅撞你父亲行径粗暴;许是因为相同童年经历,我出声阻止你父亲即将落下巴掌。 事你主动向我而来,推着输液架,笑着递给我一颗水果糖——那颗糖我存放许久、始终不舍得吃,直到夏季天热时,糖果在彩色透明包纸中化烂。 之日子我常想,或许老天爷从最开始暗示过,我经年妄念不得而终。 来你出院又回来,给曾经给予过善意人都求得一份平安袋,还特意来到我病房,希望我早日康复。 那天我不知是因为你一声“哥哥”,还是当时恼你独独忘在我平安袋里写上姓名条,总归是傻愣愣地放你离开。 这样,我错失在你心里留下姓名唯一机会。 往时间,皆是我在无人欣赏舞台,自导自演。 16岁那年,我转学来到你所在高中,在每个暮色深重晚自习,远远护送你安全到家。 18岁高考,听闻你想去魔都大念书,填志愿时我写下相同校名,脑海不停幻想,无所顾忌走向你场景。 19岁大一,得知你即将为校友,拿录取通知书那日,我不顾一切、排除万难想你一面,在离你不过数米距离时,大脑里深埋炸弹爆裂; 我当街被认疯子、病情发视频被发布在网络,隔日确诊双相情感障碍,无奈退学,不得不去往国外治病。 20到21岁两年间,我有一半时间留在精病院治疗,难得清醒日子,打听到你在魔都过得并不好,于是想办法加入你参与课外活动小组,以“Z”身份同你保持联络。 22岁大学毕业,那年病情反复发,电击治疗救回我性命、忘记以Z同你相处太多细节,看着你屡屡来信,不知如何回复; 于是在出院第三日搭乘飞机回魔都,寻到你在猫咪咖啡馆打工;只想进去远远你一眼,满空气猫毛引发严重过敏反应,只又一次医。 23岁你生日那天,是写下这封信半月前,我得知你在职业上有所选择,欣慰于你勇敢选择时,更意识到,我或许不该再打扰你近在咫尺美好生活。 我冒然出现,以及这份过于沉重、而又无孔不入感情,终有一日会让你变得不幸。 如你所,这便是我庸碌无为一生。 用尽半生爱慕一人,至死都做不到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 相信你看出我存了私心,既希望你不要因为我冒失来信倍感负担,与此同时,又不甘心只如风一般从你人生吹过、消散无踪迹。 笑至极,我这样人,仍期盼在你心里,留有只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