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花看过去,简单翻译了一下他的面部语言:他不配。
她感觉自己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下,斋藤美子的善意是真的,她不好敷衍,于是便转移话题道:“你打算给咒术师都求一个?为什么?”
斋藤美子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因为你们总是受伤啊。”
说完,在一众咒术师的视线中她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我认识的也没几个人,你们都说普通人的负面情绪会形成诅咒,所以我就想,万一祝福也能存在呢?”
从头到脚都普普通通的女人腼腆地笑了,压着声线小心地问实花,“我这样说可以吗?不会冒犯到你们吧?”
虽说她有遮掩的意思,但咒术师的五感已经将她的这句话送到各自的耳朵里。
是真心的祝福的话,怎么会觉得冒犯。
实花的视线里,眼前的三名咒术师纷纷别开脸,装作完全没有听见这句悄悄话的样子,熊猫积极地回应道:“既然这样想的话麻烦也帮我求一个!”
乙骨跟着点了点头,而七海则相对平静地询问道:“人数变多了,嫌麻烦我可以不要。”
“没关系,我会拜托我男朋友一起的!”斋藤美子握紧拳头,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她转过脸,看向实花,“不过,我会优先给实花的。”
实花耸了耸肩,斋藤美子的脸上挂满笑,从一开始认识她时实花就知道,她是个真诚且热爱生活的人。
所以在知道她过去时还有些意外,如今得到了这样一句话,实花轻轻应了一声,脑海里便又浮现了夏油杰的背影。
人群中,会有很多像斋藤美子这样的人吗?
实花心想,在陪斋藤美子逛完街后,她回到高专,硝子负责的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她便抽了将要去执行任务的前几个小时,赶往了医务室。
此时的医务室乱成一团麻,各色仪器列在桌面上,黑眼圈愈发深邃的硝子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拎着一罐开了口的咖啡,实花推门进来,她头也没回,道:“在告诉你结果前,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实花带上门的动作顿了顿,“问吧。”
硝子脚尖一点,办公椅带着她转了个面,她稍微坐直了,望向实花的褐色眼瞳带着点锐利的色彩,“明明睡眠质量差到需要药物辅助的程度,为什么还会用这种提神的香薰呢?”
“然后还有,”她指了指实花的手,“明明术式能够重构那种程度伤口,为什么放任着它变成这样的疤。”
实花沉默了,她垂下眼,摊开双手,绷带自手腕缠到掌心,稍稍一动,就能感觉到疤痕被棉料摩擦的微痛。
她抬手,轻轻闻了闻指尖沾上的薄荷香,笑了一声,“因为我很容易分不清梦和现实。”
硝子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这种清晰的气味可以令我不在意识深处下沉,代价就是,很难睡得好觉,”实花道,“不用担心我,我自找的。”
无法理解在意识深处下沉的含义,硝子咂了下嘴道:“那那些疤呢?”
她其实并不知情,实花本身也不怎么常来医务室,若不是乙骨忧太偶然提到,硝子都只当那些绷带的存在,是为了方便握刀。
“啊,这个。”实花扯了扯嘴角,半天没说出一个原因,硝子见她为难,便干脆放弃了,勉强还算体贴地丢出一句。
“那就等到可以了,再来和我说吧。”
“好。”
实花如此答应着,实际上,会不会有那一天,是完全说不准的事情。
硝子站起身来,带着她来到医务室内侧的房间中,这边有道门直通地下停尸间,跟着一起向下走去,实花进门第一眼看见的,是最近牺牲的不知名术师的遗体。
她交给硝子的标本则放在另外一边,已经被收进了标本罐中,旁边放着的是硝子手写的笔记。
实花拿起来看了一眼,心凉了半分,“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