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者留下的手印,从玄关处延伸到二楼,并且,皆出自一个人。
而该有的生活用品已经被清空了,地板上落了一层灰,看样子这间房子已经空置有一个星期了。
搬走了?不对。
实花轻轻嗅了嗅,发现这屋内的空气居然有特地净化过的痕迹,一丝一毫属于家庭生活的气味都没有留下。
整个房间,就像是已经许久无人入住的荒宅,但明明,在个把星期前,还有人在此活动。
实花出了房门,夏油杰站在玄关外的地砖上,她视线一扫,注意到了院内刚冒了个头的杂草。
种种迹象无声地表明了此地的诡异,实花皱了下眉,便见夏油杰拿出了他随手携带的除臭喷雾,在自己身上来回喷了喷……还没喷完,就被实花伸手夺了过去。
不是这个牌子的。
她在心里比对了下房间内的味道,夏油杰则有几分莫名地看着她——房间里的气味已经消散得很淡了,他没有直接进去,自然闻不到。
所以,他只觉得实花抢了自己的除猴臭喷雾,因而有些不满。
实花一把把喷雾塞了回去,心想又讨厌猴又接近猴,夏油杰你不如去拿个矛盾文学奖。
她以为夏油杰会直接将除臭喷雾丢掉,毕竟他的厌恶都写在脸上了。
但是,没有。实花视线的余光里,夏油杰拿起除臭喷雾,给自己刚刚没照顾的地方喷了两下……正好玄关的电话响了,他便顺手往话筒上喷了喷,只用两根手指接了起来。
“你好?”
正打算来接电话的实花:“……”
迫不得已,她只能站在旁边听,对面估计是社区义工什么的,例行做一下关于小孩子生活状态的调查。
这一家估计收过不少举报,义工问题异常的多,一开始夏油杰还像模像样地敷衍了两句。
“有按时带小朋友去医院吗?”
夏油杰:“有的。”
“医生怎么说?”
夏油杰:“很好啊。”
然后,大概是觉得没必要继续回了,在对面问出“能否待他来一趟社区办公室”后,夏油杰突然丢出了一句。
“他已经死了,愚蠢的猴子。”
然后将电话挂断,刚刚那可谓是原形毕露的表情还没收干净,便转头笑眯眯地看向实花,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好意思,和猴子们说话我觉得浪费时间,没有妨碍到你的调查吧。”
疯了。实花咂了下嘴,没搭理他,而是径直走进房间内,里里外外地再度搜了一遍。
夏油杰说得没错,别说孩子了,实花觉得,这一家人都凶多吉少。
那么是谁干的?
残秽来自一名不知名术师,但是这年头诅咒师生存不易,动手前,至少都会有个明确的目标。
杀掉藤井一家能让他获得什么呢?实花摸了摸下巴。
还有夏油杰。
他看来是打算把自己高专时间没发挥出的任性进行到底了,到这会了都没走。
她可没心情叙旧,那种事除了徒增伤感没有其他意义。
实花咬了咬后槽牙,她这个细微的变化被夏油杰察觉到了,一直以来都相当敏感的夏油杰打了个响指,一只两层楼高的咒灵破开平坦的地面,攻击目标不是实花,而是四周的居民房。
一柄太刀自后方贯穿了它的头部,实花仰头看着趁机召出飞行咒灵扬长而去的夏油杰,她深吸一口气,双手交握结一手印,分开后,掌心拉出一道极其压抑的黑光。
坐在咒灵脊背上的夏油杰冲她笑着摆了摆手,刚刚拿喷雾那一幕自实花脑海中瞬间闪过。
就像是离开时那句话,又在她心里响起。
将那颗漆黑的原子攥在手里,实花看着他,目眦欲裂……到底还是收了手,原子溃散,她垂下头,用力地抹了一把脸。
九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