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冲绳那霸空港。
两大一小站在候机大厅,七海和灰原雄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所以这怎么也不该是一年级生该干的任务吧,”七海丧着脸,今天是他的休假日,要不是被临时找出来,他这会应该是躺在躺椅上悠闲地吃着茶点看日报的,“排查人群中的诅咒师,防止其占领机场袭击星浆体,延误同化时间——运气好就是来站岗,运气不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别灰心,七海,”一旁的灰原雄比了个拇指,笑容阳光,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你想,我们辛苦努力的前辈们正在前线为保护柔弱的少女奋战!我们作为后辈怎么可以只是看着呢!”
七海两眼一翻,感觉要被这太阳晒死过去了:“……本来就该看着的……”
呜呜,他的假期,呜呜。
听不到七海心里的悲鸣,实花站在二层栏杆上,在一边工作人员的提醒下跳回走廊。
她侧着身体向下看去……准确来说,她在听,在闻,在接受除视线刺激外的其他感受,以此为基础,再加上咒术师天生的敏感,她很快就排查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员。
直接自二楼跳了下去,也没管背后被她吓了一跳的两人,实花两步并作一步,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袖。
穿着西装的男子低下头,他的面相不像是日本人,见实花莫名拉住自己,双眉因疑惑微微蹙起。
“嗨小朋友,”他一副当她是小孩的友善模样,半蹲下身打了个招呼,“你迷路了吗?要我带你去广播室找妈妈?”
他的身上,古龙水的味道占大头,还有烟味,然后就是……实花拢住对方伸过来的那只手,稍稍眯起眼:“枪,手/枪?”
男人僵了下,日本法律规定公民不得持有手/枪等专业枪支,而气/枪,猎/枪则在允许范围,实花在他身上找到了那几乎要不存在的硝烟味,判定是手/枪的原因仅仅是对方仅左手随走路摆动的与众不同的走姿。
习惯是个恐怖的东西。
没想到她如此敏锐,男人满脸惊讶,但没有敌意:“你好厉害……考虑长大以后进修刑侦调查吗?叔叔就是干这个的哦。”
说着他拿出了自己的护照,以及一本用韩文标注的警官证。
既然是警官,近期有接触枪支也很正常。
实花顿时兴趣全无,推开他转身走进了背后等待登机的人群中。
不过,她还是记住了对方的名字——孔时雨。
孔时雨是目前唯一一个有嫌疑的人,除他之外,整整一天,实花都没发现另外异常的人。
她没发现,七海灰原就更没了,两个一年级坐在机场的椅子上,看见实花自顾自地穿梭在人群中,七海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是狗鼻子吗?”这话不咋动听,但是七海也想不出其他形容了,他刚刚追上去有幸听见了部分对话,再度刷新了对实花的印象。
“夏油学长好像和我提过,实花认识事物,视觉不是最优先的,嗅觉才是,”灰原雄解释,“是因为嗅觉对身体的刺激性比视觉大?”
“你想说的是辣椒水或者化工品那种吧……那样的话,触觉呢?”
“……因为她也不上手摸,所以触觉优先级反而不高吧,不过要说印象深刻肯定还是触觉了。”灰原雄将夏油跟他解释的话原原本本地复现了出来。
七海不由得感叹:“还真是,有点难理解啊。”
不过,有实花这么一个合格的工作机器在,他们的工作量轻松了不少,本来在心里对假期时间白白浪费而不满的七海也打起了精神:“总之只要守到下午就好了,那剩下的时间我就……”听听音乐,喝喝酒,买点喜欢的面包,然后看感兴趣的书。
“七海!”灰原握着手机,满脸笑容地宣布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他们说要多留一天!”
另外一边的实花抖了抖,她转过头,发现七海头上冒起了腾腾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