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座帝宫,她更不确定自己是否该来找南蝉了。 只是这偌大玉京仙庭里,她能够确定信任不会伤害酆业的,似乎也只有前帝宫中那唯一的一位。 时琉正蹙眉想,方去通禀的仙侍飘归来,朝她盈盈一礼:“南帝已在偏殿等候,请随我来。” “有劳仙子。” 时琉还礼,跟了上去。 九窍琉璃心既能时琉到仙之誉,自不止在凡界与旁人有异。 更准确说,时琉正是在来到仙界以更真切地体会到了,当初雪晚所说,愈是灵气充沛之地、九窍琉璃心的天赋愈是明显的深意—— 在玄门时她尚需功法辅佐,冥想静心,而进入仙界之,即便只是呼吸吐纳,时琉能感受到仙力灵气一丝一毫地可察地增长。 尤是…… 时琉表微妙地顿了下,不自在地低了低眸。 像天边霞霨偷染上少女耳垂。 尤是万仙盛筵那无比漫长的一夜过,她更能体察仙力忽增了十分明显的一截。 在跨入如同整块玉石砌起的大殿前,时琉红脸颊迅速摇了摇头,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迈入殿中。 而仙力与神识大涨带来的效用之一,便是那些躲藏在廊柱旁,只当她是个刚被带上仙界法力低微的小仙而没什顾忌地神识交谈的话音,此刻正悉数清晰地落入她耳中—— “她就是中天帝宫里的那个小妖女啊?” “嘘,你忘了南帝不许我们这样讲。” “分明是话嘛,她若不是小妖女,怎会能哄骗中天帝动了凡心,还入了魔呢?你说她今天是来做什的?不会是来与我们陛下示威的吧?” “我猜可能跟仙庭内私下流传的那些话有关,想来探探虚吧。” “咦?那难道是来试探陛下的?我也不信陛下会移业帝陛下,她对酆帝的深似海,那当年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追去幽冥他的。” “嘘,别说了,陛下要到了。” “……” 穿过通向偏殿的长廊,身声音也渐渐模糊去了。 时琉瞥沿途的廊外——也是与中天帝宫最不相近的地方,这里的栏外并非深不底的云山雾海,而是长在白云间的不知名的摇曳花枝。 花的颜色并不浓艳,美清淡,香气也沁人心脾。 穿过花廊,直入偏殿,时琉望飘浅香的桌案,正娥眉轻垂,手腕微抬徐徐斟茶的南蝉。 时琉停下。 “陛下,人到了。” “你下去吧。吩咐她们一并退远些。再有嚼舌的,不要在我前出了。”只了素纱轻衣的女子没有抬头,淡声道。 “是,陛下。” “……” 一切模糊的杂声淡去,殿外只余流云与花动之音。 时琉略迟疑,正思索自己该称呼师姐还是仙帝,就听茶案女子低淡声:“你来找我,总不是为了听那些闲话的吧?” “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时琉说完,便低头去取翠绿叶子里的东西。 只是桌案的南蝉却像是被这话戳到了不知哪一个痛点,她皱眉冷淡恼怒地抬眼:“又是一件事,你和酆业当我是什——” 啪。 放在她前桌案上的一件物什,压断了南蝉的话音。 那是一柄翠玉匕首。 无比眼熟的,她在劫境玉中过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