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前世琉璃妖对中天帝那种神明信仰似的虔诚犹存,这种举动莫名让她有种自己在狎近乃至亵渎神明的错觉。 明明前的“神明”根本不需要她亵渎,已经黑心透了。 正着,酆业低叹:“要死了,靠一下也不行么。” 时琉:“?” 酆业:“方才你还说会像前几日一样不拒绝我亲近,现在就反悔了,到底谁才是骗子?” 时琉:“…………” 时琉忍无可忍:“先不说,我刚刚是不是这样答应得你的问题——要死了这种话不许让我到二次。” 酆业难得见时琉如此生,眉眼更沁透了情绪似的生动活泛,他不由多看了两息,然后才在少女更恼火前哑然而笑。 “,你的。” “即便劫境玉无法改变,也一有补救之法。”时琉微咬牙。 她神色罕见地凶,像是要跟命数豁出去赌一次狠,眼眸思动良久,她仰回脸去看酆业:“翡翠仙骨当真无解?” 酆业停顿了下,像是无奈:“南蝉还真是一点没跟你落下。” “不止是她,关于这件事,你也不能有一点隐瞒我,”时琉认真睖着他,“如果你瞒我,我会恨你的。” 酆业微怔,而后失笑:“行。” 不等时琉辨别清楚他应的哪一句,已经酆业又开口:“确实无解。三界唯有此物,能一击之下使我神魂碎灭。” “神魂……” 时琉起什么,迟疑地放轻了声:“若能留下一缕神魂,是否还能像你现在这样——” “仙骨成刃,一缕也留不下,”酆业似笑,不在意地揉乱少女还未梳起的长发,“见过摔碎的琉璃石吗?神魂便会像它一样。” 时琉眼神微颤,色越发苍白,却仍拽下他来死死盯着:“琉璃石是可以拼起来的。” “碎成渣滓了,如何拼?” “就算是碎成粉末,拼一万年,我也拼得起来,”时琉眼圈慢慢泛起红,湿潮黑眸凶狠地睖着他,“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 酆业愣住了。 不知过去多久,神魔垂下眸,薄唇勾起低而轻和的笑:“这句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时琉不他玩笑,薄薄的眼睑愈发沁出难过却倔强的嫣色,她就那样瞪着他,连眼尾透起艳丽的红。 “……。” 终究是有了心的神魔告负。 他轻叹,将少女抱进怀里靠住:“为了你,我也不会轻易赴死的。所以不要哭了,不?” 时琉轻吐呼吸,竭力把情绪压住,同时不忘颤着声线嘱咐:“你说的,为了我也不可以死。” “嗯,我说的。” 酆业勾了勾,不知从哪凌空拿来的水似的梳子,拿来慢吞吞被他揉乱了的长发的少女梳头。 一梳着,他一起什么,不太友地眯了眯眼。 “晏秋白还活着,我怎么也不能死在他前。万一我死之后,他飞仙了,上来又和你结什么道侣之契——” 冷白额心上,神魔纹微微熠起血色的半边。 那人声线微寒。 “我会得掀开棺材来找你算账的,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