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二沉吟半晌,还是难以决断,喃喃道:“加入则利于近,不加入则眼前难,您说过‘遇事情要权衡’,要不四叔您‘权且’加入,先应付了眼前再说?” 陈近北叹了口气,刚要说话,便见几个人朝他的店铺走来,细细一看,领头的是市场管理员之一的张继飞,他缓步走到陈近北跟前,看着他们清扫门口杂乱的垃圾,笑道:“陈先生亲自动手做这些杂务,有些自堕身价啊。” “混口饭吃的粗鄙之人,哪里敢谈身价。”陈近北不卑不亢地看着对方道:“倒是您这么大的市场领导,降尊纡贵地来到我这小店,真是令我们蓬荜生辉啊。” “好个软中带硬,骂人不带脏字,果然是块儿老姜。”张即飞心中赞了一声后,缓缓说道:“陈先生如果能接受我们的邀请,这些杂务又何须亲自动手,甚至又何须守着这么小的一个摊子,我们会在‘下园’地带为您设一个大大的门面,届时生意兴隆必是财源广进啊。” “多谢你这么看得起我,”陈近北道:“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看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张即飞沉默片刻后,语调渐渐冷漠道:“既然陈先生看不上我们,那有些事就得公事公办了。您的店铺两个月后到期,只是今年这房租要提一提了。之前跟您说了,涨个五成,三年起租,到时您要备好价钱哪。” 陈近北点点头道:“只要公平合理,一视同仁就行。要不然,也不是没有说理的地方——那就不送各位了。” “且慢,”张即飞身边一个獐头鼠目,鼻子鹰钩的中年男子忽然对陈小二开口道:“这位是陈先生的侄子吧。我们一位朋友与你过了过手,知你很有两下子,兄弟有个建议,咱们不妨按江湖规矩来个以武定事如何?” 陈近北看此人神色语调不善,知其存心不良,恐怕是在设什么圈套,利落地回绝道:“不必。你我的事均有国法为凭,又何须江湖规矩?” 鼠目男笑笑道:“陈先生还是赏脸再听听无妨,我所建议之事是人情、是乐趣,与国法无关。”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陈小二道:“您是陈先生的侄子吧,难道不想帮叔叔省下一笔大钱?” 陈近北尚未开口,陈小二已忍不住道:“划个道儿我看看。” 鼠目男立即接口道:“好,到底是武林中人,这道儿也简单——这里有两位武术爱好者,很喜欢找人切磋切磋,能打败形意拳手,则陈先生的店未来两年房租非但不涨,反而在今年价格上减去三成,再打败八盘拳手,则今后店铺的平安我们来保证且减价房租的时间再加两年。如何?” 陈近北素知这些人不安好心,刚要拒绝,小二拦住了他,说道:“四叔,我也该为店里做些事情,”说罢,对鼠目男道:“再加两条,两人齐败后,一是减价房租为五年,二是瓦鎏村的赶集庙会有我叔侄一席之地,而且不能是‘劣地’。若答应,咱们就比比。” 鼠目男道:“还没说要是您一个人都没赢呢?” 陈近北见事已如此,不愿堕了小二的志气,加之对市场这些人厌恶已极,叹了口气道:“那我就一次交齐五年的涨价房租!小二,四叔这些钱还有,话说到此,你放手与他们比试一场吧。” 小二郑重点点头,向对方几人走出两步,此一刻其步履沉稳,站立时如渊渟岳峙,此时陈近北方才发现,这位侄子竟有些高手气象。而对方的两位“武术爱好者”显然也已感受到对面之人武艺的不俗,枯瘦样子的形意者姿势轻灵,跃步上前,摆出了起手三体式。 小二是大成拳出身,而当年王祖师创制此拳法时于形意拳宗理法颇有借鉴,故而两者于武道一脉相承,并无优劣之分,但功法也许难分优劣,可功力却有高下。 陈小二见对方三体式架子工稳,但却少了一份凝练的气质,一眼已知对方非己对手,当即抢步上前,左手一击黑虎掏心便砸向对方喉部,枯瘦男前手一触便使出横拳要格开小二的手臂,但小二小臂一拧便震开了对方的横拳,随即右手一记直拳砸向了对方面门,枯瘦男另一只手搭在小二右臂一拉,延缓了攻击速度,随即后跳堪堪躲开了这一重拳,小二两招只在倏忽之间,随未能见功,却已让对手举止失措。 小二趁势垫步前跳,展开了一顿“乱拳”,所谓乱拳,是形似乱而劲力整,神意流畅贯通诸式,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