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玮与谢虎蔷细细看过了录像,很遗憾,录像排除了朱迪的嫌疑。 从录像中可以看到,下午16时许李望取回快递后,将其带入办公室,而此时朱迪正在对面的办公室清点财务资料,直至案发,朱迪都没有进入办公室了,如此可以说明,热水壶按键上的毒并非朱迪所下。 “怎么回事?”常玮大惑不解,之前谢虎蔷认为需要等待“现场录像”作为进一步的证据来“确认”朱迪的嫌疑,并且存在证明朱迪无辜的可能性,常玮认为只是“再多加一道保险”的慎重,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出现了“意外”,有些难以置信道:“如果不是朱迪下毒,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李望自己下毒,二是发货方,这难以理解。” 谢虎蔷面前摆着一张大白纸,罗列着目前案件已有的可能性、证据,以及证据证明的情况,常玮所说确实是可能性很小又似乎是仅有的解释,的确,以现在的情况看来,相较于发货方下毒,李望自杀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之前警员已经通过李望手机内的信息得知了热水壶发货方是一千多公里外的一家商铺,且其在网络销售平台上位于前几名,经与对方电话初步了解,该店员工较多,发货流程的管理也较为规范,更重要的是,当天李望是上午发出订单,从订单到货件揽收,仅仅用了不到六个小时,如果是有人要通过此一途径下毒,难度无疑太高了。 “难度的确高。”听了谢虎蔷的分析,常玮点头道:“首先就需要知晓李望是向哪个商家订货,之后要确定是谁负责具体发货,第三是要联系好这个具体操作的人,第四是要将氰化钾送到这个人的手上,第四要确定或者胁迫这个具体操作的人这样做。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要在六个小时内完成这些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难道真的是李望自杀?” “可能性很小,”谢虎蔷摇头道:“因为自杀的事件,关键在于动机,首先,我们通过他几位同事的描述,李望这几日一直在单位努力工作,监控中可以看到,李望直到其死亡前还在大楼下的小院内散步做操,神态十分轻松自然,如果他真的不想活了,恐怕不会是这种状态。” “如果不是思想上出了问题,会不会他是想以自己的死亡达到某种目的?”常玮沉思道:“比如,他想引咱们介入调查,又或者有一份巨额保单?小说中不是经常有这种情况嚒?” 但是说着说着,常玮自己也摇头道:“这两个也不太可能。” 这回轮到谢虎蔷发问,他故意露出“小白”的神态说:“常队,为什么不可能?” “轮到你考我了,这个太简单了,”常玮经常觉得小谢的这个神态又萌又欠,他耸耸肩道:“想要让咱们介入调查汇成公司,他活着不是能提供更多的证据?至于巨额保单,一者他的家人都说不知道有这个,而来这种桥段也就出现在小说,现实中,李望怎么能确定让公安定性为他杀? 比如目前的证据,更多的可能性是自杀,一分钱也拿不到的——而且说句不讲证据讲常理的话,我看监控也觉得他的神态的确是‘轻松自然’,甚至我觉得是‘略有得意’,对于一个即将赴死的人,无论是什么理由,恐怕都难以将‘死亡’当成一件高兴事——哎,你……” 常玮看到谢虎蔷露出了十分凝重的神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不再多说,以免打扰到他的思绪。 片刻后,谢虎蔷的眉头舒展开来,对常玮道:“常队,我想通了两件事情。” 常玮隐隐有些期待,每次小谢“想通”,往往就是案件接近尾声的时候。 果然,谢虎蔷缓慢却坚定地说道:“第一是推测,你说的‘略有得意’,也许正是指出了李望必死的原因,正常来说,作为财务总监,他肯定是知晓汇成公司真实状况的,咱们介入调查已经发现,这家公司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 大厦将倾之际,正常来说,每一个员工,尤其是作为公司高管,万万不应该‘轻松自然’的,李望如此,说明他或是找好了下家,或是他会从‘公司倒闭’中获得一笔不小的收益,足以抵消失去这份工作给他带来的不良影响。 那么问题就来了,谁会给他这份收益?基于公司倒闭而获得的利益往往是见不得光的所以,这份受益,也许就是他需要死的原因。” 常玮点点头道:“不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