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锁，他不是第一次看符文，两千年来，他已经看过不下百次。

可无论他怎么看，符文就是一张凡人间的白纸。

唯一不同的是，白纸极为结实，无论他如何撕扯，白纸都纹丝不动。

可有一点让他不理解，上一代守护者临终前说过，一旦封印出问题，符文会自行颤抖飞出。

可现在那人已经破开封印，白纸却没什么反应。

他心想，“难道是因为我距离北域太远的缘故？”

想到这，他看准北域方向，身体爆射而去。

那冲击的速度，根本不是常人肉眼能够看得清。

其速度远超过光速，破空声堪比音爆。

仅此一点就能看出老者的实力定然通天。

此时的他心急如焚。

急切下，他每跨出一步都是数千里距离，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太慢。

他心里知道，每多一息，破封走出的凶人，修为就会多恢复一分，“该死，快点，再快点！”

同一时间，孟阳识海内。

大汉看着孟阳讥讽道：“蝼蚁，保护你的力量已经被本尊吸收九成。

剩下的最后一成，你可要留好，要是破了，它可就出来了。

啧啧，你的红色力量还真是神奇，它是什么，本尊不知，不过吸收它后，本尊已经知道如何脱离你这该死的肉身！”

话落，大汉激动兴奋的仰天大笑，“蝼蚁，你就慢慢在这陪着那该死的传承种子吧。

自己被锁定在自己识海，本尊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想笑！

孟阳，慢慢享受！别怪本尊，要怪就怪黑暗传承，红色力量只够本尊一人离开。”

说完，大汉身影一闪，转身离去。

孟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越来越冷。

他识海里现在又九成九都变成了黑色，剩下的，只有他周围一小片是红色。

他心里升起兔死狐悲感，伸手触摸包裹着他的红色光幕，一个指印出现在上面。

他不但没高兴，反而心里一沉。

之前他用全身力气都无法让红色光幕波动一点，可现在轻轻一点，就点出个指印。

可见红色光幕即将消耗殆尽。

他不知道红色力量消失后，他灵魂接触黑暗会发生什么，可直觉告诉他，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

时间一息一息流逝，孟阳盯着已经完全成黑暗的周围。

嘴里干涩，心中苦涩。

眼眸中深处弥漫着滔天恨意和悔意。

可他知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

无论他如何责怪自己都没用！

他内心深处很冷，那冷不是冰冷，而是无情阴冷。

近期连续发生的事，让他性格彻底大变。

他眼神冰冷看着身体外逐渐被吞噬的暗红色光幕，非但没有害怕，嘴角反而露出一丝阴笑。

没人知道他笑的是什么，因何而笑。

他脑子里再次回忆一遍白磷、王坤、李道一、木易等人死亡的一刻，最后他的记忆定格在了李国边界的战乱小镇。

他将那些记忆永久封闭在内心深处。

情绪仿佛化成一道枷锁，把那些记忆锁在心里。

带着那丝诡异的阴笑，他看着眼前最后一点红色被蚕食后，闭上了他的双眼。

在他闭上双眼的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那已死去多年的爷爷正面含微笑地向着他不断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