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满面狰狞:“你以为这种事情还能讨价还价?” 怒极的廖秋扯着嗓子发出嘶吼:“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凭什么要给你?” “就凭这里是我们碎骨帮的地盘!”中年男人神色骤变,他将钢管尖端转向廖秋,恶狠狠地冲着地上啐了一口:“老子说多少就是多少。尼玛的,屁大点儿的娃娃就敢跟老子叫板,信不信一刀剁了你切碎了熬油?” “你……”廖秋眼里以极快的速度充血,紧握长刀的右手关节发出“吱吱嘎嘎”的不正常声响。 他手中那柄用直升机螺旋桨制成的长刀背看上去极厚,异常沉重。 凌子涵再次抓住廖秋的持刀的手腕,同时加重了扣握的力量。 他用森冷的目光注视着中年男人,伸出右手:“把牌子还给我。” 对方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你说什么?” “把通行牌还给我。”凌子涵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并为此加上注解:“我们不进场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眼前这个碎骨帮的家伙刻意刁难,那就收回牌子转身走人。 钟俊之所以能在崖子镇开设酒馆,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守诺。 他的信用度极高。只要是从他手上卖出去的金属铭牌,钟俊都会负责到底。 既然这次进不了垃圾山,那就把牌子带回去,找钟俊退钱。 反正这里是碎骨帮、血狼帮和阴煞帮三大帮派共管地带。等到下次垃圾山出现,负责掌控的帮派轮换,就能避开眼前这个无比贪婪的中年男人。 付出一个银角换取进场资格,这是凌子涵的底线。 既然对方胃口太大,明确表示拒绝,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中年男人愣住了。 他显然没想到凌子涵居然提出这种要求。 心里的意外很快转化为愤怒,惊愕的表情也在脸上瞬间变成了恼羞成怒。 他用力攥紧掌心里的那两枚金属铭牌,用狼一般凶狠的眼睛死死盯住凌子涵:“想走?没那么容易!” 凌子涵脸上的神情一再变幻,所有在场的人都能看出他陷入了挣扎与抓狂。 “通行牌是我花钱买的,你凭什么要扣下?” “凭什么要我给你三个银角?” “花钱进场,来去自由,拣多拣少各凭本事,一直以来都这样啊!你们血狼帮做事不守规矩,凭什么啊?” 必须承认,年轻有年轻的优势。如果换了一个外表看起来成熟老迈的人说这些话,无论如何也起不到从凌子涵口中说出的效果。 他看起来很年轻,甚至显得有些稚嫩,委屈与愤怒混合在一起,立刻引起了正在路口排队等候进入的其他拾荒者共鸣,窃窃私语此起彼伏。 “这种搞法的确不合规矩。” “这小子说的没错,人家花钱买了通行牌,却拦着路不给他进去,这本身就不讲道理。” “我们来垃圾山拣货都是为了钱,能赚多少是看运气的。看着人家赚得多就眼红,那要是这次谁拣到好货卖了一个金币,是不是还得把已经吃进去的肥肉吐出来?” 议论声越来越大,很快形成一股随时可能发酵的言论风暴。 姓王的中年男人顿时慌了。 在碎骨帮,“哨长”虽然权力不大,下面只管着三个人,但这个位置也是很多人盯着,没有实力背景根本坐不稳。 自己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成为哨长,肯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利益最大化。 柿子找软的捏。如果不是看着凌子涵面相年轻,他也不会将其当做第一个猎物。 任何事情都讲究“首发性”和“延续性”。 只要凌子涵俯首认输,老老实实拿出钱来,后面排队入场的这些家伙就能套用自己制订的规矩,专拣那些看起来弱小的家伙下手,强行索取加倍的入场费。 没想到凌子涵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非但没有屈从于自己的意志,反而口口声声“拒绝进场”。 这样一来,立刻引发了群情议论,自己反倒成为众目睽睽之下的矛盾焦点。 中年男人满面铁青,眼角微微抽搐,他不由分说,抡起手中的钢管狠狠砸向凌子涵的左肩。 “小杂种,你找死!” 他想的很清楚,必须以雷霆手段压服凌子涵,否则事态难以控制。 只有血腥残忍的暴力手段才能对其他人产生震慑效果。 就算畏于三帮共管的规则不能在路口哨卡公开杀人,也要把眼前这两个该死的年轻人当场打成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