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那人挺花心的。等我慢慢给你说。” 乐玉琴大概是讲得太多觉得口渴,她从沙发上站起,款款穿过客厅,打开冷柜,取出一瓶事先做好的冰镇果汁,分别给凌子涵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因为无法得到来自太阳的温度,因此地下世界整体环境显得阴冷。流云城夏季平均温度约为十七摄氏度,冬季往往在四至六摄氏度之间徘徊。 幸运的是,这里不会下雪。 在这座城市乃至整个荒野,冰箱冷柜之类的电子产品都属于奢侈品。倒不是它们价格昂贵,而是在整体低温环境下使用这些冷藏设备令人感觉怪异,至少在贫民和荒野流民看来是这样。 乐玉琴是个有钱的寡妇。她的这幢私宅位置非常好,家里开着暖气,非但不会觉得寒冷,呆久了反而有种热得想要出汗的感觉。 一杯用新鲜果汁调配的冷饮在这种时候喝下去恰到好处。 穷人永远不可能有如此奢侈的体验。 她在沙发原位上坐下来,如之前那样脱掉高跟鞋,故意用白嫩光滑的脚趾触碰了一下凌子涵的腿侧。后者对这种亲昵且富有另类意味的动作报以微笑,只是在这种时候实在激不起亲密接触的欲望,简单来说就是理智和冷静压倒了荷尔蒙。 “王威当时追我追得很紧。他每天都给我送各种礼物。虽然我们之间年龄差距有点儿大,可他长得不错,我对他感觉还可以,就答应处处看,跟着他出去吃饭,也玩了几趟。” “他当时身边有好几个女的,有他主动追求人家,也有别人反过来缠着他。起初我没想过要和王威结婚,是他主动找到我,说是在外面玩腻了,想要安定下来。他还主动签了一份协议,把我列为他全部财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看他这么诚心,我也就答应跟他结婚。” “结婚排场搞得很大,主要是王威认识很多人,他家里亲戚很多,加上朋友什么的林林总总有好几百人。当时光是酒宴就摆了将近上百桌,这在流云城是很热闹,很有面子的事情。” “其实他家里一直反对这桩婚事,但王威这个人在家族内部很有威信,地位也很高,所以那些人就算反对也没用。” “结婚还不到三个月,王威就失踪了。” “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很慌。王翔的事情刚过去还不到一年,紧接着王威又出了事……我整天往警局跑,做梦想着能找出点儿合用的线索。但我还是失望了,他就像掉进大海里的石头,连个泡都不起。” “王威家里的人上门找我吵闹,要我把王威的财产交出来。他们骂我克夫,骂我是个不要脸的贱货,骂我害死了王威……总之怎么难听就怎么来,目的只有一个:逼我放弃王威的财产继承权。” 听到这里,凌子涵颇感兴趣地问:“遗产的具体金额有多少?” 他故意耍了一个小手腕。 遗产,而不是财产。 乐玉琴对此毫无察觉:“不动产加上现金,加起来大概有一万两千金元,不超过一万三。” 凌子涵对数字尤其敏感:“那确实挺多的。很多人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钱。” “所以他们拼了命也要把钱从我手里要回去。”乐玉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果汁,发出不屑一顾的冷笑:“他们也不想想,如果不是王威主动签了财产继承文件,我会答应嫁给他吗?” 凌子涵笑而不语,内心深处却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认知与理解。 “为了财产继承的事情,我和王威家里人闹了很久。”说到这里,乐玉琴忽然叹了口气,情绪变得有些落寞:“他们人多势众,我这边只有一个人,打不过也骂不过,虽然走法律程序打官司肯定是我赢,但你不知道那些人明里暗里各种手段简直让我不堪其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