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燕不换房子也成，必须将介墙砌成死墙，那一道门绝不能留了。　　路静空思量完对策，就迷迷糊糊睡了！　　第二天一早，路静空出现在后门，看到肖燕出来，“肖大姐，昨晚睡得还好？”　　“挺好的！这么多天，难得睡个安稳觉！小路，昨天谢谢你帮忙！我去买点米面油！”　　肖燕热情的和路静空打了招呼，准备出了门买东西。　　“……”想说的话，路静空不好意思说出来。　　人是他主动接来的。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　　昨天才说出去的话，今天就要收回来了？　　罢了！　　砌墙吧！　　“小路，有事？”　　肖燕一惊，小路不会赶她们母女走吧？　　“没事！我准备今天用砖堵死介墙里的那道门，特意过来说一声。”　　路静空摆摆手，从后面绕回前门。　　建筑材料家里都有，建筑工地的工作，他都干过，砌一堵墙不需要请人。　　整个下午，路静空就干了一件事情。　　路静空拆除了后院与中院那堵介墙上留作过道用的两扇小木门，用水泥和砖块砌了一道二四墙，填了拆除小木门留下的空洞。　　做完这一件事情，路静空放心多了。　　一连几日，夜里中院安安静静的，路静空也慢慢不再关注中院的动静。　　一天下午，听到后院有大动静，肖燕在哭，有人在大声说话。　　路静空绕去后门，看到两个人围着肖燕，一个人在给肖燕说话，“你就说吧，什么时候能还钱？”　　肖燕哭诉道：“我现在没钱还！又不是我不愿意还钱！”　　另一个男人说：“那就走司法程序！”　　肖燕哭着哭着，被男人的话气笑了：“我就是一个三无人员，一没收入，二没工作，三没房产，你们看着办吧！”　　一个男人说：“楼观镇，你老公名下的房产……”　　肖燕再也不想说话了，冷冷的看着两个男人，“那是婆家祖宅。婆家提出离婚，不要我们母女了，随你们吧……”　　另一个男人说道：“你娘家那边……”　　肖燕泪水又涌出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当家的是我两个嫂子！”　　两个男人离开前，留了一句话，“那就走司法程序……”　　肖燕冷冷的说道：“如果我自己能卖，我卖了自己，给你们抵债……除了我自己，我什么都没有……”　　两个男人小声地商量了一下就走了。　　静空冷冷的望着这熟悉的一幕，曾经他妈也把日子过成这样子。　　缩在角落的肖宁，就是曾经的路静空，多么讽刺！　　他们母子，肖燕母女都是新时代的杨白劳、白毛女，谁是黄世仁？　　曾经的路静空，傻傻的弄不清楚。　　这些年，老妈曾经走过的路，路静空都走了一遍；老妈曾经吃过的亏，路静空都吃了一遍……　　无比熟悉的痛苦，无比熟悉的感受……　　人生就是一个轮回。　　路静空进了院子，默默打开水龙头，打湿毛巾，拧干毛巾递给肖燕，“没事！总会过去的！”　　肖燕接过湿毛巾，擦了一把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欠了银行六万块钱！想不到我肖燕的尊严，都不值六万块钱。”　　“穷人没尊严！当年我和我妈沦落街头，有什么尊严？”　　路静空的记忆里，都是跟着老妈一块生活的苦难。　　“是啊！这个时代，笑贫不笑娼！”肖燕自嘲一笑，“穷人哪里有尊严？”　　“今后，你带着孩子，打算怎么办？”　　路静空问肖燕。　　“我现在脑子很乱，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婚虽然还没有离，留在婆家肯定也过不下去了。　　原本我就生出不来儿子被嫌弃，现在婆家只会更嫌弃。　　农村女人嫁过人以后，娘家也回不去了。　　农户家的女儿继承不了祖辈家业，娘家没有我们母女的容身之地。　　婆家的房子是祖宅，即便离婚也没有我的份。　　离了婚，肖家重新娶媳妇重新生孩子，也不会管我和小宁的死活。　　娘家有两个嫂子，更有三个侄子上学结婚要花钱。　　我两个哥哥都老实巴交的赚不了几个钱，娘家没有我和小宁的立足之地。　　婆家人和娘家人，都不是坏人。他们都是穷人，都赚不了大钱，穷怕了。　　但凡婆家和娘家生活能宽裕些，手里有钱，他们也不会不管我们母女的死活！　　小路，我和肖宁什么都没有了。”　　肖燕坐在屋檐下的小凳子上面，有一搭没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