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乘风越过苦渡河, 河畔的集镇一片大乱。 崖冢上连续数日的大战不止惊动了魔域,对岸也听到了动静。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句话在修真界可不是形容词, 而是实打实的日常。 早在崖冢的黑山被夷平倾落时,许多商旅就连夜扛着家当跑路了,生怕成为大能斗法下的炮灰。 因而诸长泱他们返回时,镇里已经空了大半, 留下的要么是没地方跑的, 要么是自恃修为不俗的, 还有一些比较特殊,是被诊出染了君棺疫,正在接受长春楼治疗的, 其中就包括当初那位失了魂的屠朝奉。 此次带领长春楼弟子来苦渡河诊治疫病的是花广白的首徒文玉竹。 诸长泱和文玉竹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尸胡村,细细一算已有一年时间。 一年时间在修真界不过弹指一瞬,本不足一提,只是这一年九域纷扰颇多,一个君棺疫就闹得长春楼焦头烂额。 因而此时再见, 两人都有些感慨。 不过当下没有时间叙旧,一离开崖冢, 困在木人中的夏玦神魂终于幽幽转醒。 司寇洛松了口气, 无奈自身气息尚未恢复,只能请长春楼的人以生医死, 暂且护住夏玦神魂不灭。 夏玦随即从识海中吐出一缕气息, 却正是那屠朝奉丢失的魂魄。 原来当日屠朝奉从外地采买归来, 在镇外林中夜行迷路, 正是撞到了御虚派的人行尸前往崖冢。 屠朝奉受惊丢魂, 本该毙命, 恰逢夏玦神魂被御虚派所拘,关键时将屠朝奉的魂魄暗中收入识海,又给屠朝奉体中注入一息,方保得屠朝奉一命。 此时距离屠朝奉丢魂已有月余,屠夫人早已心灰绝望,万没想到屠朝奉竟还能活下来,不由大喜过望,对着一众仙师连连拜谢。 过不多时,开发商忽然蹦跳了几下,叼着诸长泱的衣角把他拉到屋外,朝着天上空刨爪子。 诸长泱仰头看去,但见远处一点冷光,宛如流星划过,眨眼到了他的面前。 剑上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一派正道仙师的模样,非常具有迷惑性。 与幻境里玄衣铠甲的魔尊形象差异甚大。 再联想君倏先前意识模糊时那些呓语,诸长泱得出结论:小瓷是有认真在装好人的。 君倏跃下剑来:“我回来了。” 诸长泱扬眉:“你的剑的新皮肤很酷炫嘛。” “哦,你想要低调点是吧?”君倏一脸了然,双指并拢在剑身上一捋,剑身上如冰如雪的寒光立刻敛去,看起来果然朴素了许多,又说,“放心,你还是可以跟以前一样随便用它。” 这话一出,剑身登时又黯淡了几分,感觉下一秒又要开始生锈了。 诸长泱:“……”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抹了把脸,把话题转到重点上,故意揶揄道:“你跟艳姐挺多话说的嘛。” 君倏闻言先是有些紧张,接着露出一丝窃喜,不太确定地问:“你是在吃醋吗?” 诸长泱:“……?” 瓷哥是什么碰瓷天才,这角度都能让他碰到? 话题就此终结,诸长泱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不是,我就是多嘴而已。” “哦。”君倏有些失望,不死心地鼓励道,“其实你想吃醋也可以的,我能够理解。” 诸长泱:我不理解.jp 君倏本还想就吃醋问题再展开一下,见诸长泱实在没有兴趣,只好作罢,这才悻悻地转了话题,提起在魔域发展羽绒服和方便面的事。 诸长泱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一则作为纯血华夏人,根本拒绝不了搞建设的诱惑,二来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