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别装了,你原形什么样我们心里有数。”诸长泱嫌弃道,说归说,还是蹲下去把猫抱了起来,给它挠了挠下巴,“不过这次干得不错,给你记一功。” 又从口袋中掏出手电筒打开,往前照去,但见地上一具狼尸,不远处还有一个剩下一只耳朵的红色脑袋,鲜血流了满地,看起来是死透了。 诸长泱眨了下眼:“猲狙这就死了啊?” 倒不是不想猲狙死,只是事情解决得太快,让他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这猲狙当年可是屠了整座丝香城,在他的预想中,这场战斗应该更为激烈才是。 方才的打斗虽然有些凶险,却一直在君倏的控制之中,甚至没有到需要他们全力以赴的程度。 君倏收回锈剑,若有所思:“这个猲狙的妖力,跟传言的不符。” 丝香城虽非大城市,但从城中景象看,昔日殊为繁华,这样的城市定然设有护城法阵,城中便没有修士,护卫也有一定能力。 要在短短时间内屠尽这样一座城市,以致其余地方的人乃至孤蓬赶不及来相救,其修为必定非同小可。 这只猲狙固然凶暴,实力却还差了一截。 殷堪为道:“这毕竟只是幻境,猲狙与实际相比有所差距也属正常。” “不正常。”君倏摇摇头,“若救下苏缇是孤蓬未了的心结,那么猲狙当是整个幻境中实力最强的存在。” 幻境是孤蓬陨前记忆的再次呈现,幻境中的一切,自然与他当年所见所闻一一印证。 而当中,造成他心障的因由必定会被放大。 孤蓬遗志之强,能够将他们困在幻境之中,殷堪为作为魔修,其修为更被压制得十不存一。 换句话说,这个幻境的强悍,是足够压制他们的。 猲狙理应是幻境中最强的一环,力量上却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太大的压力,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君倏瞥向地上那具狼尸,“而且,它没有妖丹。” 按说这个级别的大妖,应当早就结了妖丹才对。 “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诸长泱看向花轿,目光沉沉,“丝香城不是已经满足了猲狙的要求了吗?为什么猲狙还要屠城?” 在殷堪为讲述的故事里,当年孤蓬赶回故地之时,丝香城已经被屠,苏缇也被掳走。 所以诸长泱理所当然地以为,一定是因为丝香城不肯听从猲狙的命令,拒不交人,才惹怒猲狙,招致屠城之祸。 但从他们进城以来所见的一切,城民对猲狙分明极为恐惧,那城主更是极尽谄媚,片刻不敢耽误便把苏缇送了过来。 既然如此,猲狙为何还要屠城? 君倏和殷堪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顶花轿,神色都沉了下来。 他们突然注意到,新娘自上花轿至今,一直默不作声。 开始还能说是拘于礼仪,或是对于猲狙的极度恐惧而不敢说话。后面花轿忽然起飞,再是与猲狙摧枯拉朽的剧斗,换做寻常人等,哪怕不吓得惊惶大叫,也该好奇地探询一二。 但苏缇从头至尾,都未曾有过任何动静。 就在刚才,猲狙头颅被斩下之时,这顶悬在半空的花轿也跟着落了地,但一直到现在,花轿里仍然没有任何声响。 若非他们亲眼看着苏缇上了花轿,几乎要怀疑这是一顶空轿子。 诸长泱心中生出疑窦,弯下腰凑近轿子前,轻声说道:“苏缇,你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轿子里静悄悄的,无人应话。 君倏见状,不耐烦地上前伸出手,直接把轿帷拨开。 诸长泱举着手电筒照进去,只见花轿之内,盖着红盖头的窈窕少女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