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的众人齐齐应了一声是。 但在说出戏码该如何演出之前,元博先对一名校尉说道:“去一趟禁军营吧!跟红衣人说,本座接受他的合作。但仍需从长计议,至少我们要知道他的全部计划。还有,给幽州传信。让崔三几日后,带队出发来云州吧!” 传令校尉随即离开。 入夜。 山野林中除了偶见几声走兽飞禽的夜吼之外,俨然静谧。 临时营地中的大部分兵卒,已经沉睡。 只留下了几队轮流守夜的巡逻人员,在警惕着四周。 塔鲁的军帐却还在亮着灯,倒不是说他能有多勤奋,竟在挑灯夜读。 而是此时像是陷入了某种桎梏之中,在自己面前的案上提笔欲写着什么,却始终难以下笔,捉摸不定的犹豫神态。 桌案旁,已经扔下了好些个纸团,却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如此左右踌躇了半晌后,塔鲁最终是狠下决心,这回倒是龙飞凤舞,一口气写下了两张书信。 待墨水稍干,塔鲁将之对折,又用一张防水的羊皮包住,藏到了帐中的简易草席床下。 队伍在外行军,一切从简。 尤其是在这样的临时军帐中,除了大帐以外,几乎不会铺设“地板”。 因此,草席之下便就是泥土。 塔鲁将书信藏在草席床下的土中,埋好后,又用几颗石子压上。 微妙的是,这几颗石子的排布方式并非随意,而更像是某种特定的排序。 做好这一切,塔鲁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拍了拍胸口。 而后,便躺倒在草席上,辗转反侧起来。 一会儿,像是有了些困意,他刚想起身吹灭帐中的油灯。 蓦然,帐外一股莫名的风乍起,不仅将门口帘布吹开,还将油灯给吹灭了。 帐中顿时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塔鲁一惊,深知这绝非是自然现象,怕是有人潜入大营。 刚想大声呼喊,以引起巡逻守卫的注意。 但嘴巴张开,猛然就被人捂住,令他脸色大变,难以出声。 塔鲁能深刻的感觉到,身前的黑暗里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其中一人不仅捂住他嘴巴,更将一柄尖刀顶在他心口。 “公子莫要说话,可知?” 黑暗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塔鲁武艺平平,警觉性也不高,被如此钳制住,早已骇然不已。 此时,只能闭嘴,自顾着点头,向黑暗中之人传达意思。 “我们此来并无恶意,只是受了首领所托,寻找公子下落。公子可以信任我们,你若保证不喊,我们便放开你,并点燃油灯。” 那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塔鲁强行压制内心的骇然,表示应允。 下一刻,当帐中的油灯再次被点亮时,便看见了一行四个黑衣人出现在眼前。 塔鲁的目光在这几人身上流转了一下后,似乎发现了什么。 脸上的震惊与骇然消失,继而浮上一丝凝重,起身走到帐门口,探出头望了望后,这才折返回来。 而这四名黑衣人倒也并未阻拦。 塔鲁回身,凝重道:“你们是母亲的人?为何要冒险闯入大燕的军帐?大理寺的人不好对付,有何事快说,说完赶紧走...” 正小声说着话,塔鲁自己打断了自己,迅速将此前埋好的信件又给翻了出来,接道:“你们来了也正好,如此我倒也不用冒险留下暗号。将此书信带回草原,亲手交到母亲手上。不可有误,若遇人拦截,人亡信毁。” 说完,将书信交到了为首的那名黑衣人手中。 那黑衣人收起后,略显讶然的样子,与同伴对视一眼后,这才开口道:“谨遵公子指令!除此之外,公子可还有何话要带?” 塔鲁想了想后,摇头,“暂且无事!想必母亲也已经知道大汗的阴谋,大汗密谋制造本公子之死,以挑起突厥和大燕之战,从中获利,并伺机打压木尔沁部。母亲能让你们来,是要寻找我的下落?大燕人在幽州将我救醒时,我已暗中留下标记。城中细作看到后,必然知道我还活着。” 那黑衣人听后,顿了顿,目光微闪道:“是的!首领得知公子深陷险境,便让吾等前来营救!吾等先到了幽州,再沿着公子沿途留下的痕迹,这才找到了这里。一路监察而来,得知公子住在这顶军帐中,特来一见。” 塔鲁道:“好!本公子暂时无碍,回去跟母亲说一切小心,突厥恐生大乱,要她务必保重。你们也定要护她周全,若非有她,你们可能还只是一介不堪人视的汉奴!” “明白!那公子不跟我们走?此时,大燕人毫无察觉,我们可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