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博震惊之至,将手中信件揉成团,紧紧攥在手中。 转身也不敲门,再次打开舱门走进了萧玥儿的房间,直言道:“殿下,此事只是离王一人之言。是否属实还犹未可知,你无需心伤。但也不得不防,大营我们不能回去了。不如直行而下,前往台州?” 萧玥儿依旧站在窗口前望着江色,也不怪罪元博的私闯之责,这时候她仿佛放下了贵为公主的所有身段,苦笑道:“去台州又有何用?能逃得了一时,能一世吗?他既打算如此,便已做好了所有准备。” “无妨!微臣在,必会保殿下安全抵达台州。不瞒殿下,臣带来的五千白羽卫只听吾号令。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微臣若执意带走殿下,此番无人能挡!” “是吗?那你如此尽力护我,又是为了什么?也想将本宫作为工具?呵呵...” “殿下,并非如此...” 元博仍想说话。 萧玥儿却挥手打断了他:“够了!你无需多言,本宫想走谈何容易?你虽有五千甲士,但红衣人也有三千禁军,加上数百暗卫,你有把握在他手下安然带走本宫?况且,本宫即便能安全离开,也不过是沦为其他人的工具而已。说起来,在哪不是一样。你退吧,让本宫自己静一静。” 元博黯然语塞,萧玥儿此番显然对他也怀有戒心。 但这无可厚非,当你发现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时,也会与之一样,再也无法对任何人提起信任。 而关键,就在那封书信里。 “好!那殿下先歇息,余事让微臣来办!” 说完,元博随后退出了舱外,并命几名船夫守在舱门外,不准任何人靠近萧玥儿的房间。 元博来到了船首的甲板上顶着江风,黯然叹气,驻足良久,陷入了沉思。 他摊开手心,想再次展开那封被揉成纸团的书信。 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又令他顿然停下动作,微微回头。 许君卿来到他身边,与之齐肩,转头望着他,“你有心事?是因为公主吗?” 元博点头,倒也不想就此事瞒着许君卿,将手心的“纸团”递给了她。 许君卿展开一阅后,同样震惊无比:“这...怎么可能?太子他...” 元博无奈一笑,“没有什么不可能!身在这样的家族,本就毫无亲情、恻隐可言。唯利益与权势,共逐之。” 许君卿也是黯然一叹,“还好,我只是一个假郡主,打死我也不愿做皇家之人。自古高墙深宫,薄情寡义,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元博侧身,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你能看透就好...” 就在此时,话声未落,突听“扑通”一声,蓦然传来一道落水声,引起了二人的警觉。 两人迅速寻声而去,却见江面暗淡,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掉入了水中。 元博微惊,当即大喊:“下锚,停船。” 此前为了低调行事,夜幕降临之后,元博并未让随行的船夫在甲板上点起火把。 等到船夫举着火把赶到时,火光照亮之下,却只见水花正逐渐平复,却分辨不出是人还是物品突然落水。 元博思虑半分,心中猛然一沉,慌忙转入萧玥儿的船舱内。 大力拉开舱门,果不其然,不大的舱室内已不见萧玥儿的身影,而在那扇打开的窗户前,却留下了一只精致的鹿皮纹花靴。 元博脸色大变,抓起那只鹿皮靴一看,便可断定正是萧玥儿脚上穿的。 而那落水的,也无疑就是她。 “快!将所有人叫到甲板,放下小艇下水搜索,务必要将落水之人救起。” 元博正色道,随后匆匆赶回甲板。 巨大的船锚被放下,正好处于水势较缓的河段,船身倒也没有偏离萧玥儿的落水点太远。 两三艘救生小艇被放下,众人纷纷登上,水性好的船夫早已下水搜索。 且不管萧玥儿是为何落水,是自己心中郁结试图自杀也好,被人暗中掳去也罢,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她寻回。 她若此时失踪,或者身亡,后果不堪设想。 元博心中急切,脱去外衣,也想入水营救。 却被许君卿拦住,“我水性比你好,让我去!” 说完,便一把钻入了水中。 塔鲁自幼生活在草原,俨然是个旱鸭子,也只能跟在元博身边等着。 片刻后,众多船夫折返,却无一例外都对元博摇了摇头,显然没有找到萧玥儿的踪迹。 最后浮出水面的许君卿,却带来了一丝线索,对元博说道:“有发现,跟我来。” 说完,便游向了岸边。 元博让人划着小艇跟上。 在河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