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眉与上官瑛的“珠胎暗合”,令元博始料未及。 而这两人的神通广大,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们不仅洞悉了元博假死化身金面人的事实,而且似乎还对皇帝的身边事了如指掌。 上官瑛身为皇后,在宫中有所眼线,这无可厚非。 但自从上官锦事件爆发后,国公府倒台,皇后虽免于蒙难,但皇帝必会对之有所戒备,重要的事情不会让她得知。 而她居然能暗中探听到元博金面人的身份,可见其手段之隐晦、超绝。 德福,乃是内侍总管,皇帝的心腹,掌印太监。 皇帝这才刚刚昏迷,转头便倒向了皇后一边。 若说这是临时策反,未免牵强。 恐怕早在很久之前,这位皇后已经在皇帝身边布置好了暗桩,而且不止一人。 那么宗人府灵堂中,皇帝遇刺昏迷时所留下的口谕,可能已经被上官瑛得知。 那时虽然只有元博一人敢出手救下皇帝,但首先到达后室的,却并非元博。 围观的有很多宫女太监,他们之中若有上官瑛的眼线,口谕便会传到她耳中。 所以,很大程度上,他俩已经知道了口谕的内容。 眼下有明知故问的嫌疑,怕是在试探元博的意思。 元博自从落水之后,记忆缺失,一来单方面中断了与赵白眉的联系,二来在这月余之中,他隐隐有私自按照自己想法做事的迹象,且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任务。 站在赵白眉的角度,难免有所生疑。 此时的试探,既是一种敲打,也是一种委婉的警醒。 心中了然,元博自知眼下若有隐瞒,便是一种不明智的行为。 不仅会激起这位天山师尊的更大疑心,甚至会引来不可预知的危险。 且不谈赵白眉与上官瑛结合,背后在密谋着什么。 元博的前身又与赵白眉是何隐秘的关系,达成了何种协议,这一切都不关现在的他半毛钱关系。 他是一个穿越者,不可能按照前身的“路线”去走。 这两人忠奸与否都好,大燕的皇位谁人去做也罢,谋逆杀人更是无尤。 重生一世,他只想率性而为,做自己想做的事,命运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 不管是平淡的做一介小寺丞也罢,还是退居庙堂,寻一风水宝地,逍遥自在,三妻四妾都好,他都不愿再受人摆布,做一扯线木偶。 皇帝又如何? 寺卿又如何? 天山师傅又怎样? 如果这一切若不是他想要的,那便一文不值。 在这一刻,元博的心境悄然产生了变化。 赵白眉与上官瑛的这次试探与敲打,引起了元博内心的抵触。 同时他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并不是摊牌的最佳时机。 但两人想要利用他去做某些事,那必然也要有所交换。 例如,说出元博的真正身世。 故作迟疑了一会儿,元博回道:“好!师尊想知道,弟子自然知无不言。但先有一事,弟子想听听师尊的解释。” 赵白眉看着他,道:“说!” “灵堂之事,可是师尊所为?后室布下机关,利用死尸行刺,埋下火药,刺杀百官。且不说背后目的,师尊可曾想过弟子的安危?若弟子不幸被炸死了呢?” 元博正色道。 赵白眉目光微闪,沉声道:“你不会!你若是连这点随机应变的保命能力都没有,便不配做我赵白眉的弟子!” “这么说来,师尊是承认事情是你一手布置了?为何弟子此前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是信不过弟子?” “那倒不是!此事,日后为师自会和你解释。现在说出皇帝的口谕要紧!” “好!” 元博没再追问,因为赵白眉在说话的时候使了使眼色,似乎并不想在上官瑛面前谈及两人之间的太多隐秘。 赵白眉不单是对元博有了些许疑心,对皇后亦是略有忌讳。 顿了顿,元博道:“皇帝昏迷前说,太子监国,离王涉政!” 赵白眉闻言皱了皱眉。 倒是旁边的上官瑛脸色一变,道:“还有呢?没有提到本宫的永儿?” 元博摇了摇头。 上官瑛面色一怒,忽然甩袖道:“哼!这个老东西...将死也不愿问及吾儿一丝,当真是淡漠无情。不过也罢,本宫自有办法治他。” 说着,来回踱步了两下,又接道:“皇帝昏迷,国不可一日无人主政。他留下口谕,朝臣们必会问起。但口谕说的是什么,只有你一人知道,本宫要你加上几个字。” 元博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但不动声色道:“皇后请说!” “太子监国,离王摄政,然后...国母垂帘,可知?” 上官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