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们交出整个幽州府的所有名单,并装出即将对他们委以重任的样子。如果他们能交出来,那么名单上的人就都有问题。我让崔三留下,并再次发布集结令,便是要拖住他们。我们先行到达幽州后做好准备,先端了这些叛徒。” “怎么做?” “幽州府下辖那么多郡县,他们不可能控制得了所有铁面官。幽州肯定还有“自己人”,问题出在铁面官,当然要用铁面官的人解决。” “你想用州府的铁面官,除去徐阳县的叛徒?” “对!” 说完,元博便不再回话,快马加鞭而去。 正午的时候,两人已经奔袭出上百里。 胯下的骏马显出了疲态,好在前方已经可以看到官驿。 官驿,顾名思义,是专供朝廷吏员赶路换马的“客栈”。 元博亮出大理寺的身份,并向官驿的吏员要了一桌饭菜和一个房间,稍作休整。 也是为了等待崔三赶到。 崔三比元博晚半日离开徐阳县,估计要到黄昏时才能到此。 两人风尘仆仆,赶了大半天的路,腹中饥饿,在房间中狼吞虎咽了一番后,才稍感安稳。 华平安斯文惯了,相比于元博连干了三大碗饭,他只是小吃了两个小馒头。 此时看向元博,忧虑道:“铁面官被渗透,此事非同小可。你是不是该设法与寺卿取得联系,并上报朝廷?” 元博微微笑道:“不用,寺卿可能比我们更早知晓。他知道,就相当于陛下也知道。所以,寺卿在得知我要前往幽州时,并未对我提起铁面官的事。很显然,他不想我用到铁面官的人。” “寺卿早就知道?不可能!他知道为何会没有动作,反而是任奸细渗透?” “你不知道有一种策略,叫做“欲擒故纵”吗?铁面官被渗透的问题,恐怕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甚至可以追溯到很多年前。寺卿看似没有动作,想必是在酝酿将奸细都连根拔起。想想看,铁面官组织如此缜密,仍被渗透了。背后主使之人,背景定不简单。若不一力成擒,岂非治标不治本?” “铁面官很多年前就被渗透,你有何依据?” 元博黠笑道:“你且先说说,太傅慕容秋山在你印象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华平安回道:“太傅为官清廉,一生坦荡,行事素来严谨,刚正不阿。” “好!那么,太傅既是个严谨、刚正的人。也就说他不管做出何种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再三细查,不放过任何可能性和蛛丝马迹的,对吗?” “你可以这么说。” “那他十年前,为何会轻易断下冤案?” “这...” “其中原因,不外乎有两个。第一,当年许骁确有倒卖军械,慕容秋山查到实证后,才会断案。第二,有人在误导慕容秋山!后来的事实说明,许骁是被冤枉的。换言之,只有唯一的可能性,十年前太傅被人误导,断下了冤案。” “这又关铁面官什么事?” “你忘了?当年太傅巡视北方六道,是有大理寺官员随行的。遇上大案,你认为大理寺的人会不会用到铁面官?而如果当时的情报是出自铁面官之手,因此造成了太傅断错案。也就说明从十年前开始,铁面官就已经被渗透。” 闻言,华平安脸色大变,“你是说,当年的许骁冤案,事关铁面官和当年随行的大理寺官员?是他们误导太傅,借刀杀人,除去了许骁?” 元博深沉一笑,却是笑而不语。 顿了顿,华平安颇显紧张地咽了一口吐沫,道:“你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经过元博的一番推论,不论是如今的军械案,还是当年的许骁冤案,事件的本身都上升到了某种难以预测的高度。 因为,如果元博所说属实,他们对立面便无比强大。 强大到...令华平安此时有种想要奉劝元博“收手”的想法。 他曾在太学院的某份卷宗中,看到过当年陪同太傅出巡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