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使眼色:“给婉君银子。” 崔三随即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了上官玉清。 大小姐走后。 元博正色道:“三,你之前有过仵作的经验,对易容术尤为敏感。当日在府中对面,也是你率先察觉上官玉清脸上有易容的迹象。那么,你易容的本事又如何?” 崔三闻言,颇感一些意外道:“头儿想易容?” “你先别管,就说你能不能办。” “可以是可以,但总归比不上行家,但稍稍掩人耳目也是能办到。” “那好!此事绝密,万万不可对人透露。你去诏狱中找一死囚,要体型与上官锦差不多的。再按照上官锦的容貌,准备一张人脸皮...” 崔三一惊:“头儿你是想...换走上官锦?” 元博并未否认:“是的!有人想我们救他,不得不救。而且说起来,上官锦现在身死,也不是一件好事。他身上的隐秘,必然牵涉重大。先暗中救下他再说。” 崔三寻思了一下:“好。我去准备。” 说完,便转身离去。 元博坐回了书案前,又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然后将一名白羽兵叫了进来,吩咐道:“此信带入宫中,亲手交予皇后,不可转交他人。” 说完,便将自己身上的后宫腰牌交给对方,接道:“此令牌,能让你在宫中畅行无阻。办完事后,令牌交还皇后。” 白羽兵退去。 不久,上官玉清提着一个食盒返回大理寺。 元博跟她知会了一声,便快步走向诏狱。 路上。 上官玉清面色忧虑,若有所指道:“老爷让我去购置酒菜,像是要给人送行?” 送行,并非固有印象中的“送行”。 通常给死刑犯准备的最后一餐丰盛酒菜,这种行为也叫送行。 元博回头望了她一眼,微笑道:“你看得出来了?” “老爷是要杀谁?” “大理寺诏狱关的都是重刑犯,十之八九不是斩刑,就是流放。你以为是谁?” “老爷手上的案件虽多,但迫切的...除了三师案,就是上官锦...” “没错!自从柳无情从国公府出现,上官锦就已难逃死罪。但说起来,他也不是非死不可。至少,皇后想让她活着。” 听到“皇后”这个字眼,上官玉清脸色变了一下,道:“你是说皇后想救下上官锦?那你买的这份断头酒,又是什么意思?” 元博笑了笑:“上官锦若要活,就必先死!你不必太明白。” “那...皇后想让上官锦活着,老爷你呢?” “我?呵呵,我也想让他活着。” “为何?他是你抓的,也是你找到他谋反的证据。你因他而升任寺丞,得了好处。按理说,你应该想他死才对...” “其中纠缠复杂,一时难以和你明说。但你只需知道一点,虽然是我亲手抓的他,但从主观上,我愿意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这话说完,元博便加快了脚步。 上官玉清却是愣住了,心中极为惊讶。 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相信父亲是被冤枉的? 他给父亲买了断头酒,却又说不想让父亲死,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大小姐都认为她的父亲惨遭入狱,必是元博栽赃。 元博哪里都不查,就直入国公府寻找公主。 从这一点上,如果她父亲真是遭人陷害,那么元博必然是同谋之一。 由此,大小姐一直对元博怀恨在心,试图手刃之。 可是现在,元博竟亲口说他相信上官锦是被冤枉的... 那么,是本小姐冤枉了他? 原来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