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 元博微叹道:“当得知凶手原先是想以龙须根之毒杀死太傅后,削丝剥茧,学生确实一度怀疑过紫月。但主观臆想上,又让我觉得不大可能。因为紫月的武艺堪比大公子,她若要杀人,何须用这种方式?直接出手杀人岂不快过?” 万宗德笑道:“所以你只是深度怀疑,并未把她当成嫌疑人来追查?” “是的。而且,学生还发现了特殊的一点。凶手杀人,好像只针对太傅本人,对府中其他人好像并无恶意。侧面说明,这个凶手虽看似穷凶极恶,实则也还有恻隐之心。便在问询紫月时,与她合计试图引出凶手。没想到…却是找错了对象…紫月也是凶手之一,而且是主谋。” 元博在问询紫月时,主观认定如果紫月有杀心,肯定会直接下手,而不是采用下慢性毒这种“愚蠢”的方式。 因而,潜移默化间认为,是真正的凶手企图转移视线,陷害紫月。 所以,便将心中所想告知了紫月,和她演了一场戏,以假被擒,灵堂负荆请罪的方式试图勾起“凶手”的恻隐之心,引出对方现身。 凶手既然没有对太傅的家人下手,证明其仍有人性。那么得知有人因他而蒙冤,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便可能会现身放走被冤枉之人。 而紫月由始至终都没有受过半点伤,只是身上背着血袋,并伪造伤痕而已。 万宗德听后,却道:“照你这么说,紫月是同谋,更是主谋。你既然已经错信了她,她也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为何还要让吴恭现身灵堂?” 元博皱眉苦笑了一声,“当时灵堂中,除了那两名被毒晕的白羽兵之外,就只有紫月一人。我们所知,都是经过她转述,谁懂是真是假?她说凶手出现也行,消失也罢,都无法求证。” 万宗德闻言,沉思了片刻,转手看了卷宗后,诧异道:“你的意思是,紫月说了谎话?白羽兵退走后,其实吴恭并没有出现。所谓的看见凶手,又以三枚银针击中凶手,都是她杜撰出来的?实际上,是紫月毒晕了那两名白羽兵?吴恭有腿疾,武艺不高,根本不可能在覃东手下逃走。” 这话说完,元博刚想认同万宗德的猜测。 一旁沉默不语的慕容覃东,突然开口道:“那我循着踪迹追去,发现凶手留下的钢丝护甲衣,如何解释?” 元博看了他一眼,回道:“紫月毒晕白羽兵后,自己释放风雷烟,以圆了自己的谎话。而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件护甲衣是吴恭预先留下的。他们想制造凶手已经逃离太傅府的证据,转移我们的视线。只是紫月没想到,我并没有把所有的计划和她说完。崔三早就在府外设下了金鳞粉,有人离开的话,我必会知道。” 慕容覃东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沉重道:“所以,当时并没有什么凶手逃走。紫月说谎,是要让我追去,然后发现那件护甲衣?” 元博点头:“没错!而且那位“莫须有”存在的凶手能在你手下逃脱,还能再次转移我们的视线。京城之中能在大公子手下逃跑的人,并不多吧?她要给我们制造的潜台词就是:凶手武艺高强。如此,便不会再有人能联想到凶手是一个瘸腿,从而保护吴恭。” “那最后你如何断定吴恭的身份?” “虽然当时我并不是十分确定,但吴恭也已经露出了一些马脚。当你说要杀光所有下人,为父报仇时,几乎在场的下人都是大喊冤枉、求饶。唯独吴恭镇定,且下跪的动作慢了半拍。更重要的是,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喊过一句冤枉,或者饶命。” “这能代表什么?他瘸腿,动作本就很慢。” “腿瘸,动作慢可以理解。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在那种情况下,除了内心觉得自己并不冤枉的人以外,正常人都会为自己辩解几句,哪怕是喊一声冤枉,或者求饶。而吴恭并不为自己争辩,便是破绽。” “心理学?” “哦,大公子不必理会这个,只需知道吴恭过于镇定暴露了自己,即可。” 慕容覃东冷哼,瞳孔一缩,像是在心中做出了某种决定,转身道:“既是如此,那本公子亲自去追捕紫月。” 元博将他拦住:“大公子以为你的追踪手段,比身出廷尉府的慕容海更加高明吗?” 令慕容覃东断然语塞。 万宗德适时敲了敲桌面,道:“行了,追捕紫月之事,让慕容海接手就行。但…元博,你是如何发现紫月和吴恭是同谋的?” 元博回道:“吴恭故意淡化换走太傅心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