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张二人走后。 元博坐在自己的书案前,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结合目前已知的信息和猜测,很快便在意识中出现了一种清晰的脉络。 公主被绑架,引出了上官锦谋逆之事。 上官锦大喊冤枉,按情形,他知道背后构陷之人是谁,却不愿说出。 这是为何? 有人想杀他,他为何还要替那人保守秘密? 即便是为了家人的安危着想,投鼠忌器,也大可跟皇帝明言,让皇帝主持公道,上官锦为何不说? 这是目前此案最大的不解之处。 背后之人构陷上官锦,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是为了逼他交出名册。 那名册上的人是忠是奸?是真是假? 名册的出现,暗示朝堂之上正在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阴谋。 而在整个事件中,皇帝虽然震怒,却似乎有意将此案当成普通的“绑架案”来处理,对其中涉及的谋逆嫌隙提及不多,又是为何? 皇帝在装聋作哑,实则放长线钓大鱼? 他早就知道朝中有人策划谋逆,之所以按兵不动,是不想打草惊蛇,让谋逆之人自己露出马脚? 此为其二。 其三,正月之人出手抢夺名册,是受何人指使? 若是与构陷上官锦之人是同一伙人的话,又何必绑架公主,多此一举? 正月之人很明显知道名册就藏在国公府的祠堂,也知道有柳无情守护。 直接爆出柳无情钦犯的身份,让上官锦深陷勾连逆贼之罪,岂不快过? 何必还要冒险绑架公主栽赃? 可见,当中藏着第三方势力。 他们都想得到名册,但构陷上官锦的一方不知道名册在哪,故而栽赃逼迫。 而正月知道,只是忌讳柳无情,所以不敢轻易下手抢夺。直到元博闯入祠堂,应了柳无情的“规矩”后,才现身相见。 因此,元博认定正月背后另有他人指派,与构陷上官锦的一方并无联系。 还有,当天告知元博前身去魏国公府寻人的黑衣人是谁? 此人隐藏极深,利用元博让上官锦入狱后,便想杀人灭口。 却在梧桐小巷“留书”杀人失败后,像销声匿迹一般,不见再有动作。 但元博深知,此人的杀心并未隐去,更像是在等待恰当的时机下手。 恐怕元博那次酒后失足落水,也是这个黑衣人的手笔。 疑云重重,令元博愁眉不展,这不仅关乎案件的真相,同时也牵涉到了他的安危。 再者,惠妃自称是元博的师姐,还道出了元博有另一个“师尊”存在,且身具某种神秘的任务,更让人匪夷所思。 微微叹了一口气,元博苦笑,看来这一趟穿越“重生”,让他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时,崔三折返,见面便道:“头儿,寺卿让衙门全部人都去大门口等候,也不知所为何事。” 元博微讶,似有所思,但嘴上应了一声:“那走吧!” 来到大理寺正大门,整个衙门上百号人站满了左右,万宗德排头当先,一身整齐的三品官服,正襟庄重。 看这架势,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 元博微笑着,如是想到。 片刻后,有一队宫人从长街一头缓缓走来,为首的正是元博升任寺丞时的传旨太监。 太监走到近前,阴柔的嗓音响起:“圣谕下,大理寺接旨!” 众人早有准备,此时很快便行好了大礼。 而在这间隙,元博从太监的队伍中发现了一个熟人,赫然是慕容覃东。 这位金科探花郎跟着太监来,是要作甚? 这颁给大理寺的圣旨,不会和他有关吧? 随着传旨太监的宣读,便解答了元博心中的猜测。 圣旨果然是为了慕容覃东而来,皇帝竟钦定此人为大理寺的左少卿,转眼一朝成了元博的直属上司。 左少卿本是华平安,他牵涉贪腐案之后,位置便一直空悬着。 按理说,重新委派左少卿,该由吏部出面委任。 此番,却是皇帝直接钦定,其中的含金量便不可同论。 可见,这慕容府太傅一家看似低调,实则在朝中不乏影响力。 当然,能让皇帝钦定的部分原因,是因为慕容覃东有“探花郎”的功名。 礼成之后。 元博暗自惊讶,怪不得此前在万宗德的门外见到慕容覃东,想必那时他是来事先通气的。 而以这位探花郎的多才之名,朝廷六部他去哪里不行,为何偏偏选了大理寺? 这让元博不由有些感兴趣起来,但其实也不难猜到原因。 当中,自然是有上官玉清的重要因素在里面。 大理寺少卿到任,传旨的宫人走后,一众吏员纷纷上前祝贺,将慕容覃东围成了众星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