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诏狱出来以后,元博带着张余直奔刑部大牢。 此时的刑部大牢中,关押着上官锦在京城的家人。 路上,张余开口问道:“头儿,你当真不想用华平安?” 元博笑道:“此人才思敏捷,不像中庸之辈,不用太可惜了。但他心性孤傲,若不加以压制,恐怕不能真正为我左丞所用。让他在诏狱多留几日,挫挫他的锐气,之后在给他找台阶下。不过看得出来,他愿意加入,是因为你的缘故,对吗?” 张余沉默,不置是否。 顿了顿后,话锋一转道:“那你以为,那卷名册是何作用?上官锦真的在策划谋逆?” 元博沉思道:“上官锦怀璧其罪,因为掌握名册而遭到诬陷。而他既知背后构陷之人是谁,却不愿说出,空喊冤枉。这说明可能真的有人在策划谋逆,只是嫁祸给了上官锦。但我们并不知道上官锦在整个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因此也无法准确判定他的忠奸。” 张余接道:“那此事我们要不要上报陛下?” “不用,陛下或许已经知道。” “那上官锦的家人还救不救?” “救!真正的名册,其实在上官锦脑中。上官锦想带着这些人名下棺材,以他的死,守住这个秘密。但此事牵扯甚大,整个上官家族肯定不止他一人知情。我们先救下他的家人,日后在设法查清此事。” “怎么救?” “先去刑部大牢见见上官锦的家人,再入宫求见皇后。此事若想只死上官锦一人,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大义灭亲!” ... 夜幕降临时,元博与张余仍未从刑部大牢中出来。 新居的餐桌上,却已经摆上了一盘满满的白切鸡,并盛好了米饭,都是出自于上官大小姐的手笔。 不得不说的是,大小姐虽然头脑简单,但有样学样地照做起来,还是有些悟性的。 她只是见过元博亲身示范过一回,便已能制作出白切鸡。 当然,也有这道菜并不难做的原因。 但元博还没有回来,作为“侍女”,她也只能干等着。 “老爷怎么还不回来?” 她坐在餐厅的门槛上,嘟囔自语。 片刻后,刚想起身活动一下,忽然发现从空中降下一道人影,如大鹏展翅般,轻飘飘地落在上官玉清面前。 上官玉清一惊,还没来及质问这位不速之客是谁,下一刻就被对方伸手在额头上弹了一下,还笑眯眯地说道:“婉君...” 但他的话没有说完,就看见上官玉清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 大小姐的头不能乱碰,一碰可能就会转换人格。 这是上官玉清在得了“双魂症”后,元博几人得出的结论。 这一点,慕容覃东犹未可知。 他突然出现在此地,不过是趁着元博不在,想来看看自己这位未婚妻有没有身份暴露,或者受到元博的迫害。 两人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见面偶有俏皮的招呼方式,无可厚非。 让慕容覃东没有想到的是,这看似正常不过的“弹一指”,却莫名将上官玉清弹“晕”了过去。 而这一次也有些意外,之前大小姐一被碰头,立马就转换人格。 此时,却像是被彻底击晕一样,不见主人格出现,“侍女”人格也未能保持。 慕容覃东大惊,赶紧抱住了倒下的上官玉清,难以置信道:“婉君,你这是怎么了?” 他发誓自己并未很用力,完全不可能将人弹晕。 上官玉清却是昏厥不醒。 连续叫了几声,都未见反应。 慕容覃东脸色肃然起来,赶紧抱着她飞跃出元博的院子,朝城外的草庐遁去。 城外一处隐蔽的草庐,本就是这位大公子平时练剑的地方,由他身边的侍者慕容复守护,寻常人即便能寻到,也无法轻易进入。 此时,慕容覃东火急火燎地赶到草庐内,将上官玉清放到一张软塌上后,叫来了慕容复,急切道:“复叔叔,你此前与神农居的司空淼有过交集,略懂医术,快看看婉君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复走向前,伸手两指探析了上官玉清的脉搏,又掰开她的眼睛看了看,脸上不无凝重道:“她怎会受伤?” 慕容覃东震惊道:“受伤?这怎么可能?我只不过轻轻弹了她额头一下。” 慕容复沉默,继而从怀中取出几枚银针,悉数插入上官玉清的几处要穴,这才说道:“她脉搏急促,眼球轻微充血,显然是有内伤。而且是头部的内伤。” “内伤?好端端的怎么受了内伤?” “那就只有等她醒来才知道了。” 慕容覃东冷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