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门口出现了一名鲜衣怒马的中年人,气宇轩昂,浓眉虎目,让人一见便知是见惯沙场的强悍人物。 此人的突然出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不仅是慕容海,一众黑甲兵包括武昭青在内,都显得有些惶恐。 中年骑着马,侧身望向小院的方向,却是不怒而自威。 “见过宣威将军!” 几乎所有人都在弯腰行礼,元博并不认得这位宣威将军,但也跟着叫道。 那两名原本已经下到井中一半的黑甲卫,也须折返回来行礼。 来人正是宣威将军张风晓,武侯三品的爵位,食邑五千户,足以令众人弯腰。 但无意之间,元博似乎察觉到身边的女缉捕张余,看向那位宣威将军的眼中带有一丝怨恨。 她对张风晓有意见? “是慕容家的阿海?因何事在此?”张风晓翻身下马,走入院中冷冷说道。 慕容海恭敬的姿态,将事情的始末向张风晓复述了一遍。 了然后,张风晓看向元博,问了一句:“你同意他们下井搜查?” 元博淡然道:“是的,他们想搜便搜。” 张风晓笑了笑,转头对慕容海说道:“既然如此说,那么这小院不单是只有这口井可以藏金,这地底下也可以。阿海,我看下井搜查还不够,仍需掘地三尺,找到为止。你说呢?” 慕容海闻言愕然,额头上出现了一点冷汗。 张风晓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说不必搜查,还是真的要掘地搜查? 一时间,让他难以捉摸得透。 张风晓的到来,让这起事件上升了一个高度。 之前,即便是在元博院中找不到赃物,也不过是得罪了一介七品寺丞而已。 如今,若慕容海猜测不透张风晓的意思,惹来对方不快,那便是令一种后果了。 “张世叔,这...” 慕容海汗颜,此时不再称呼“宣威将军”,而是“世叔”。 可见,慕容家与这位三品武侯乃是世交。 元博见慕容海吞吐的样子,便说道:“慕容大人不必犹豫,宣威将军让你查,你便查就是了。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 慕容海一听此话,却像是忽然被点醒一般,心中暗道:元博淡定自若,丝毫不显紧张。按理说,若是井下真有赃物,断然不可能如此轻松以对。怕是那武昭青故意误导,企图让我与元博交恶。而张风晓此言,虽明面上说要掘地三尺,其实说的是反话。 如顿悟一般,慕容海微笑道:“回张世叔的话,小侄以为,不必再查了。井中若真有赃物,元大人必然不能如此镇定。怕是有人肆意诬告,小侄这就收队回府,如何?” 张风晓笑道:“哦,那是你的事,自己决断就好,本将不便插手。” 慕容海应了一声是,便挥手示意收兵。 一众黑甲兵便鱼贯走出了小院。 却听元博振臂一呼:“慢着!此事还未了。” 慕容海止身,回头道:“元大人,还有事?” 元博指了指自己凌乱的小屋,道:“当然,我这被毁坏的小屋怎么办?” 慕容海皱眉,随即陪笑道:“哦,是下官忽略了。此前多有误会,弄坏了元大人的屋子,还请海涵。你尽快找人修复,工钱由廷尉府负责即可。” “慕容大人误会了,我之前说的是,谁坏了我家屋子,谁就必须给我恢复原状。大家伙都瞧见了,是武昭青和他手下的缉捕做的,当然也该由他们负责。不关廷尉府之事,这样对吧?” 元博笑道。 武昭青闻言,冷哼道:“可以!你自行找人修葺,钱银我付。” 元博大赞一句“好”后,佯装估量着修葺的费用,道:“武大人自愿承担就好,我估摸着也就用一千两银子而已。” 武昭青一愣:“你说什么?一千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就是卖了这间小院也不值一千两,简单修葺,你竟然狮子大开口。是想讹诈吗?” “武大人慎言,元某此前是否已经说过要恢复原状?这简单修葺和恢复原状可是两种概念,而原状是怎样,只有我一人可以界定。坦白说,花一千两算少了。” “你...你这是偷换概念。天底下哪有什么东西被毁坏后,能恢复如初的?” “所以说,收你一千两算少了。如果坚持要你恢复如初,你这辈子就得给我打工了。因为我总能找到不满意的地方,不是吗?” 武昭青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却也找不出合适的反驳理由。 元博此番摆明了要玩文字游戏,狠狠宰他一笔。 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元博作为寺丞的月俸才三十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