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连连摇头,满脸惊惧。 “老爷,没有的,我没有吃过那什么多子藤。我连听都没有听过,又怎么会吃下它?而且刚刚罗太医也说了,那是宫中才有的东西,妾身可是宫外之人啊,又怎么会弄得来这种东西。” 裴无涯定定的看着王氏,轻声道:“是,你的确不是宫中之人。但就如罗太医说的一般,这多子藤在宫中可是有的。我若没记错的话,菀嫔可是你的表姐。” 王氏的眼睛猛然瞪大老大:“老爷,您……您难道在怀疑我。” “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我也想知道一切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 自从罗太医说王氏那把药罐中的水,不是红花水,而是拈红花水开始。裴无涯对于王氏腹中的孩子,便产生了一丝怀疑。 那怀疑,就如同一滴墨滴入了水中,逐渐将整片水域都给晕染开了。 “罗太医,我夫人的这一次有喜,可有方法辩证究竟是不是因为多子藤所为?” 罗太医见状,思虑了半响,才开口道:“也的确有方法,只需要取裴夫人的一滴血,便能够进行验证。” 裴无涯点了点头,等于是默许了。 王氏看着罗太医一步步走近,却是恐惧到了极点,不住的挥舞着手:“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不是假怀孕,我没有吃多子藤。你不要过来。” 王氏哭嚷着看向裴无涯:“老爷,你怎么能不信我啊?我真的没有吃那种东西啊,您怎的能够这般心狠啊。” 裴舒看着裴无涯握住了王氏的手,将她伸到了罗太医的面前。一根银针刺入,一滴红色的血珠从手指间溢了出来。 看着王氏这幅楚楚可怜,不知所措的样子。裴舒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王氏终究还是一个女子,将一身的荣辱全部都记挂在了男人的身上。永远都只想守住这后宅的一方天地。 只是,这个念头最终也害了她。 她许是忘记了一件事情,男人比起那些情情爱爱,更为在意的是被欺骗。如果知道自己被欺骗,那么曾经不论有多少的温言软语,都敌不过被欺骗的恼恨,只想知道真相。 罗太医已经将那一滴血给取走,紧接着罗太医从随身带着的药箱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子。 从其中倒出了一些粉末,盖在王氏的那滴血上。粉末在肉眼可见的变化下,先是红,又紧接着变成了紫色,又变成了黑色。 裴无涯,不解道:“罗太医,这又是说明了什么?” 罗太医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只庆幸自己是宫中的太医。若是寻常的大夫,在一个府中知道了这么多的秘闻,还能不能安安生生的走出这家的府宅,只怕都是个问题了。 罗太医道:“这些粉末,是多子藤的叶。它与多子藤是相生的东西。寻常想要控制多子藤的药量,在宫中也会用多子藤的药汁滴在多子藤的叶子磨成的粉末上。若是颜色是红,则代表着,并没有多子藤的药效。” “若是紫色,那便表明,此人最起码已经吃了五到七天左右的多子藤。若是……若是看着粉末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黑色。那便是表明已经吃了少说有一个月有余了。” 罗太医极为庆幸的瞧了一眼王氏:“裴夫人,您这也算是命大。多子藤怎么说也是毒药,您要是再吃上几天。只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现在起码还活着,真是万幸了。” 王氏坐在床上,此刻已经浑身冰凉一片。 万幸……她还有什么好万幸的。如今坐实了她服用多子藤假孕,那便等同于是在说她,故意设局坑害裴舒。 这样的一桩事出现,她离死也不远了。 屋内陷入了许久的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无涯才是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笑着道:“罗太医,今日之事可真是麻烦你了。不过我希望罗太医能够当做今日事情从未发生过,不要将今日之事再说过旁人听了去。” 罗太医忙不迭的点头,这些个规矩,他还是懂得。 裴无涯让人将罗太医给送了出去,隋仪景也缓缓的站起了身,一边鼓着掌,一边笑着:“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以往本督只是在话本子中听过那些魑魅魍魉的后宅戏码。未曾想到,这真正发生的事情,却是比那些话本子都要有趣的多。” 隋仪景走到了裴无涯的身边,面色阴冷的附身在裴无涯的耳边,轻声道:“多可笑啊,若是曲晏芜泉下有知。知道你为了这个心思恶毒的女子,险些害死了她与你唯一的女儿,只怕是每每午夜梦回之时都会来向你索命吧。她应当会后悔,